“崔漢真是不像話!”祖母怒道,“將小女兒金尊玉貴地養著奉著,卻對大女兒的事這么不上心!”
第一次見到被養得珠圓玉潤的崔闌時,她便心有不滿,崔遇棠身子病弱無力,卻是無人關懷。
她轉眼看來,又道:“棠姐兒且放心,祖母定會為你主持公道!”
天色已晚,崔遇棠陪著祖母用了飯后便走了。
疏影居內,田氏和崔闌僵著臉色面面相覷。
崔闌難以置信地道:“娘,難不成爹當真要把我的院子給那個賤人?!”
田氏用膏藥涂抹面上的紅腫,聞言嘆氣道:“你那祖母今日如此強硬,你不是不知。
“出于孝道,你爹怎可忤逆她?
“再說了,那崔遇棠如今還是小皇子的救命恩人,他們母子二人都將其視為崔家的福星,便是一間院子,給了又如何。”
聽到這,崔闌氣得面色漲紅:“福星?!她崔遇棠就是一個實打實的災星!爹怎么能聽信祖母的片面之詞!
“不行,我不要搬出去!我去找爹說上一說,他定然不舍讓我委屈的!”
她蹭的站起來,就要跑出去。
田氏攔住了她,秀眉蹙起:“我教了你這么多心計本事,到頭來,卻是連那崔遇棠都比不過。”
崔闌愣在原地,眸泛淚光:“娘,你這是在說我不如她?我可是您親手教養長大的親女兒!
“怎么她一回來,又是福星又得喜愛,連您也要為她說話嗎?!”
她不甘地咬緊下唇,豆大淚珠往下掉。
田氏無奈道:“今日祖母突然返京,還知曉這么多事,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?”
“娘,你是說……?”
“我懷疑,這其中有那小賤人的手筆,”田氏攥緊手中膏藥,眼中狠厲漸現,“可她偏偏今日不顯山不露水,一絲破綻都沒露。
“若當真是她做的,那她在嶺南的這段時間,倒是變化了很多。
“不僅變得沉穩,而且更善于心計了。”
聞言,激動的崔闌才慢慢平靜下來。她咬牙道:“娘,那現在怎么辦?就這么讓她占盡好處嗎?”
田氏皺眉道:“如今這疏影居,你爹既已放話讓你騰挪出去,便是改不了的。
“不如你主動些,還能落得個大方相讓的好名聲。”
她望向嬌縱的女兒,欲言又止:“而且,你對你爹……”還是不夠了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