桔梗擰眉惑道:“將軍此話何解?”
“看似孱弱無力的貓兒面對心懷叵測的獵者,以乖軟可欺的外表居之,”謝均緩緩道,“可一旦獵者發動攻擊,這貓兒便伸出利爪,毫不猶豫地撕破了獵者的喉嚨。”
下手極快,極穩,不帶一絲猶豫。
桔梗似是猜到什么,“將軍是說,那長樂郡主放蕩行舉一事,是……”
謝均淡淡掃了一眼那枚暖玉,道:“處理了吧,想來,她不需要所謂的證據去指控了。”
且此事與他謝家無關,更與皇后無關,他自是沒有幫著崔遇棠的必要。
“出去吧。”謝均道。
說完,他便伸手想要拿起書案邊上的狼毫筆,袖管因此上滑,露出藏于底下的那道清晰可見的牙印。
謝均動作一頓,憶起昨夜那荒唐綺麗的夢,眼中暗光劃過。
他莫名想起,那日覲見皇后時的場景。
謝如凈推來一沓畫卷。
“你已及冠二載,卻尚未婚娶。祖父上次托人書信予我,讓我幫著相看年齡合適、家世清白的女子。
“喏,這些畫卷你且一一過目,再告訴我,可有心儀的?”
“……怎會一個都沒有?這其中皆是汴京內有名有姓的大家閨秀,長相貌美且精通琴棋書畫的才女不在少數,怎一個都入不了你的眼?”
隨后謝如凈露出個耐人尋味的笑。
試探性地問他:“那……方才那位崔家小姐,可入得你眼?”
“喵~”
院墻外傳來一聲貓兒輕吟。
回憶被迫中斷。
輕掀眼瞼,謝均攥緊手中狼毫筆,摒去一切雜亂思緒。
可垂眸紙上,已然書寫下一個“棠”字。
謝均深吸一口氣,盯著紙上字,眼神冷冽幾分。
他當真是被那少女刻意接近的手段亂了幾分心神。
以往試圖接近他的人,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。
牙尖嘴利卻佯裝無害的貓兒……
也不例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