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可是義父。
一手易容術應該比誰都出神入化,陳季元能冒名頂替進廷尉寺,他這個前朝余孽為何不能套一層皮?朝堂之上,三公九卿、諸侯將軍,誰的人皮之下藏著那頭惡狼?
便是銀芳,都未必知曉。
畢竟那樣多疑的一個人,恨不得在每個下屬身邊都安插一個探子的人,怎么會全然的信任一個人?
任何人都只是他的棋子,包括公子予。
“最近你要注意軍中異動。他不可能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……”
周昭說著,頓了頓,抿了抿嘴唇,她看向蘇長纓的目光有些憂心。
“而且,我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。他并不會完全的信任你,可又要用到你,那他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?”
二人邊說邊往外走,聽到周昭的話,蘇長纓握著雨傘的手不由得發緊。
當然是控制他。
就算他有了異心又如何?重新控制他,讓他成為他的利刃,這是這幾年來,義父一直不斷重復做的事情。
而且,他已經開始做了。
那對著他同銀環再次吹響的洞簫,便是最好的證明。
出了小院,四周一片寂靜,雨聲好似變得更大了幾分。
二人經過廷尉寺,阿晃同韓澤已經領著北軍在這里等著了,周昭接過阿晃遞來的馬繩,一個翻身上了馬背,像是一支離弦之箭一般朝著魯侯府沖了過去。
馬蹄聲呼嘯而過,濺起一灘灘的水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