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屁!你辦洗三我去幫忙,明明千千比小花大了不止一丁點兒,一看就知道不是剛生的。”
“就是,去年冬天千千凍得快死了,還是我家婆娘偷偷送了件草披,你看見了劈手就扔溝里,說‘賤骨頭凍不死’!對待自己親生的,哪會這般磋磨?”
七嘴八舌的聲浪涌過來,字字句句都往王氏臉上砸。
她的臉一陣青一陣白,瞅著吳嬤嬤越來越冷的眼神,突然像瘋了似的掙脫丫鬟的鉗制,朝著安千千撲過去。
“你個小賤人!是不是你攛掇他們害我?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!”
手還沒碰到安千千的衣角,就被幾名婦人死死拽住。
王氏掙得頭發散亂,忽然尖聲哭喊:“秦老實!你死哪兒去了?!你婆娘要被人欺負死了!你女兒要毀了這個家啊!”
她這是在喊自家男人。
早上她讓秦老實把安千千帶出去坡里鋤地,不到天黑不準回來。
此時為何千千出現了,他卻不知所蹤?
“你爹呢?他是不是被你弄死了?”
王氏眼冒紅光,死死瞪著安千千。
“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,偏這時候冒出來搶小花的福氣,你安的什么心?!”
安千千眼皮都沒抬一下,聲音淡得像水:“秦老實喝多了,在后山的田坎上躺著。”
王氏的哭喊戛然而止,眼里閃過一絲慌亂。
她男人確實好這口,說不定真被說中了。
安千千沒再看她,轉頭直視吳嬤嬤,目光清冷如霜:“嬤嬤,事已至此,不必再耗。速回府。”
這聲吩咐,帶著股天生的頤指氣使,完全不像個鄉野丫頭能說出來的話。
吳嬤嬤心頭一凜,竟下意識躬身應道:“是。”
反應過來時自己都愣了愣,忙補救道:“姑娘可有什么物件要收拾?老奴讓人去取。”
安千千掃了眼這破敗的院子,“不必,這里沒我要帶的東西。”
話音剛落,已有小廝掀開了院外馬車的錦簾,安千千抬步上了馬車。
王氏見狀徹底瘋了,像頭被激怒的母獸般嘶吼著撲過來:“不準走!你個偷人生的賤種!休想帶走我家小花的福氣!”
沒等她靠近馬車,兩名身強力壯的小廝已上前,像拎小雞似的將她架住。
吳嬤嬤冷聲道:“沖撞貴人,送往官府查辦。”
村長見狀,忙不迭地往馬車前湊,臉上堆著諂媚的笑:“姑娘一路順風!到了國公府可別忘了咱們大樹村的好,往后村里若有難處,還望姑娘搭把手。”
話沒說完,安千千耳邊就響起系統雀躍的童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