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爸媽在外地,我是他哥,我給他交。”
醫(yī)生看了一眼高出江栩半個頭的我,雖然有些遲疑,但還是點點頭,“跟我來吧。”
還好和兄弟擼串帶夠了錢,要不然還得回去取。
我本想坐醫(yī)院走廊的長椅上,但面對醫(yī)院黑魆魆的走廊不免有些空虛。
這些年架沒少打,醫(yī)院也沒少來,消毒水的味道和心里的不安,能把人壓死。
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問題了,江栩在我身邊好像安心點。
于是我又回去了,我從門上的窗戶望過去,他睡著了,太陽穴貼了創(chuàng)可貼,人在輸液,眼睛閉著,碎發(fā)垂在眼皮上面一點,以往的我看到會興奮,可現(xiàn)在我現(xiàn)在一點心情興奮都沒有,相反的我有些苦澀。
我悄聲開門,盡量不發(fā)出聲音,可他睡的淺還是醒了。
我把單子擱在床頭的桌子上,他閉上眼,沒輸液的那只手蓋在眼睛上,好像并不想看見我。
“多少錢,我明天給你。”
我坐在病床前,二郎腿高高翹起,我冷笑,“你給的起嗎?”
我不知道為什么,我對他好像從來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來。
許久,他說,“你回去吧,我一會也回去了。”他的聲音沙啞,也很抖。
“住院吧。”
他露在外面的嘴艱難的勾了一下,“我住的起嗎?”
我沒說話,病房里的鐘表一下一下滴滴答答,我們都沒再說話了。
我抿著嘴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好像過了很久,我才站起身,往門口處走去。
空蕩蕩的走廊里,走了很遠,我聽見他大喊了一聲,我腳下停頓兩三秒后又繼續(xù)走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