鬧了個烏龍,李易民臉上有些掛不住,不解地說道:“咋能沒獵物呢,我撒的那些誘餌全都沒了。”
唐擁軍說道:“都被麻雀啄了唄,我還能騙你咋的?今兒個沒空,改天抽個時間,我?guī)闳バ∷闪帧!?/p>
唐擁軍指著村后的光禿禿的山峰,說道:“翻過那道嶺,那邊有十幾個山頭,全部長滿了松柏,那才是真正的小松林。村里人打獵采藥全都去那里。不過沒人帶著你可不敢去,那里地勢險,還有野豬狗熊,沒獵槍一個人可去不得。”
李易民臊眉耷眼地摸摸后腦門,這才認(rèn)下這個烏龍,轉(zhuǎn)而說道:“衛(wèi)生院張院長說在村里看病,還是要以中藥為主,你早點騰出時間,帶我去認(rèn)認(rèn)路,我先備點藥。”
唐擁軍說道:“這事哪能讓你親自動手?咱村里家家戶戶基本上都有采藥賣錢的習(xí)慣,我安排下去了,讓大家采了藥都先拿給你挑選,你挑剩下的他們再拿去賣。”
結(jié)果當(dāng)天夜里,社員們下工后再來院里,就沒有空手的了,全都帶了曬干的草藥來。
一晚上的時間,就湊了四十多個品種。
李易民才知道,越是偏僻的地方,物產(chǎn)越豐富是什么意思。
純天然野生的草藥,品質(zhì)都還很好。
按李易民的想法,該讓村里照價收購,可品種和數(shù)量,都遠(yuǎn)遠(yuǎn)超出了村里能夠收購的極限。
好在社員們都沒有提錢,最后唐擁軍一錘定音,李易民要用多少量,各家各戶的草藥照價入賬,抵扣以后看病的費用。
要長時間收購草藥,還要分門別類整理、制備,李易民一個人就有點捉襟見肘了,社員們提議該安排一個助手,劉培英趁勢推薦張繁星,唐擁軍當(dāng)場就拍了板。
于是,張繁星也撈到一個技術(shù)崗,以后不用再跟其他知青一樣上工了。
“你還沒找陳志凱?”
張繁星一邊幫忙記錄社員們交上來的草藥,一邊對李易民說道。
“他們早出晚歸的,我晚上又走不開,過幾天再說吧。”
李易民在一旁過稱,王寧也在旁邊幫忙。
張繁星說道:“既然答應(yīng)了就早點去,他們最近狀態(tài)很不對。我怕遲則生變。”
李易民說道:“變能變成啥樣,最壞的結(jié)果也不過是換陳志凱來當(dāng)點長而已,芝麻綠豆的一個小官兒,誰當(dāng)不是當(dāng)?”
張繁星眉宇間有濃濃的擔(dān)憂,說道:“這幾天一起上工,我觀察了,朱菡萏是個很要強(qiáng)的女人。她當(dāng)了好幾年的點長,突然被換,怕是很難接受。”
“她又不是沒手段的人,陳志凱還能說奪位就奪位啊?你這有點杞人憂天了。”
王寧開口說道:“李哥,張繁星同志這還真不是杞人憂天,陳志凱基本上已經(jīng)取得大多數(shù)知青的支持了。”
“不可能吧?”
李易民詫異地說道:“陳志凱就算有點手段,也不至于這么厲害吧,這才幾天?”
王寧感慨道:“李哥你絕對看走眼了,陳志凱可不是只有一點兒手段。論收買人心,他厲害著呢。”
“怎么說?”
“還記得我們送小阿七去衛(wèi)生院那天吧?那天陳志凱把知青點兩個男女兩個屋子全都收拾了一遍。兩間屋的犄角旮旯全都掃得干干凈凈。
男生屋里,他甚至把所有人的鋪蓋床單枕頭都給洗了一遍。
然后,他給露天灶臺搭了棚子,又給屋后的旱廁清理加了蓋,還挨著宿舍蓋了一間洗澡的棚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