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立即按了床頭的服務器。
“滴滴!”
一分鐘不到。
敲門聲響起。
“宮總,請吩咐。”
“馬上請醫(yī)生過來。”
“是。”門外的保鏢應得干脆,腳步聲迅速遠去。
宮北琛站在床邊,心慌意亂。
目光落在湯喬允蒼白的臉上,更加痛心疾首。
他也知道。
她性格非常倔強擰巴,寧死不屈。
但她的身體很弱。
尤其是生完軒軒后,更加病弱。還有心臟病,受了刺激真的會死。
他俯身,用手背看,宮北琛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,冰涼的觸感讓他指尖一顫。
頸側(cè)的血痕還在滲著血珠。
他笨拙地從床頭柜抽了紙巾,想替她擦。卻又怕弄疼她,手懸在半空,進退兩難。
“喬允,醒醒。”
他低低地開口,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祈求,“你睜睜眼,看看我……”
回應他的,只有她微弱得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。
墻上的掛鐘滴答作響,每一秒都像在敲他的神經(jīng)。
宮北琛煩躁地踱步,視線一次次落在床上的人身上,又猛地移開。
仿佛多看一眼,心口那陣尖銳的疼就會更烈?guī)追帧?/p>
他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。
她穿著白裙子坐在餐廳的角落,陽光落在她發(fā)梢,像鍍了層金邊。
他一眼沉淪。
他想起她第一次對他說“我愛你”,是在他生日那天。
她踮著腳在他耳邊說的,聲音軟軟的,帶著點羞怯。那天他把她抱起來轉(zhuǎn)了好幾圈,心里的歡喜像要溢出來。
他想起她懷孕后,總愛窩在他懷里看育兒書。手指輕輕劃過他的下巴,說寶寶以后一定要像他一樣有好看的眼睛。
可現(xiàn)在,一切都成了泡影。
是他親手把那束光掐滅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