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爺,誤會,這絕對是誤會啊!”宋白急得滿頭大汗,再次試圖從懷里掏錢,想要息事寧人:“大家伙都是良民,絕對的良民!”
“夠了!”校尉卻完全不吃這一套,一把推在宋白的胸口,將他推得一個趔趄,險些摔倒在地。
“良民?我看是蛇鼠一窩!”校尉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,眼神陰冷地掃視著整個商隊,包括那些滿載貨物的馬車和車簾后若隱若現的女眷,他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,冷笑道:“好你個宋白,膽子不小啊!竟敢勾結流匪,里應外合,是想在幽州城里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買賣啊?”
這句話如同一盆冰水,從宋白的頭頂澆到了腳底。
完了!
他不僅沒能幫林縛他們撇清關系,反而把自己整個商隊都給拖下了水!這“勾結流匪”的罪名一旦坐實,別說貨物保不住,他們所有人都得被抓進大牢,不死也得脫層皮!
“唰!唰!唰!”
隨著校尉的一聲令下,周圍的城門守衛齊刷刷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,將商隊和林縛的隊伍團團圍住。
周圍排隊的百姓和商旅見狀,嚇得魂飛魄散,尖叫著、推搡著紛紛后退,唯恐被波及,城門口瞬間就空出了一大片場地。
宋白面如死灰,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悔恨。
林縛身后的漢子們的身體也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。殺狼,他們不怕;可殺官,那是造反!
一時間,劍拔弩張,殺機四溢。
就在這所有人都陷入恐慌與絕望的死寂之中,一個平靜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“這位軍爺。”
聲音不大,卻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的池塘,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。
眾人循聲望去,只見林縛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隊伍的最前方。他平靜地掃視了一圈殺氣騰騰的守衛,最后將目光定格在為首的那名刀疤臉校尉身上,眼神里沒有絲毫的畏懼,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靜。
“你是何人?”校尉被他看得有些發毛,色厲內荏地喝道。
林縛聲音依舊平淡:“我們只是個想進城討生活的普通人。這位軍爺不分青紅皂白,上來就污指我等是流匪,這是何道理?”
“反了!真是反了!”堂堂的校尉被一個衣衫襤褸的“賤民”當眾質問,氣得渾身發抖,猛地抽出腰刀,刀尖幾乎要觸到林縛的咽喉,猙獰地咆哮道:“來人,給我把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全部拿下!”
一聲令下,數十名官兵帶著滿臉的殺氣,齊齊向前壓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