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……”
“別動。”
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,聲音悶得像從胸腔里滾出來的,“讓我緩會兒。”
蘇清顏僵在他懷里,聽著他喉嚨里壓抑的喘息慢慢變輕。設計部的人說顧總每次失控都要獨自待夠三個小時,可現在,他只用了三分鐘就平靜下來,呼吸拂過她的發旋,帶著種全然的依賴。
“這是……
你母親的?”
她盯著他襯衫第二顆紐扣,聲音輕得像羽毛。
顧晏臣的手指頓了頓,松開她時眼底還殘留著紅霧:“方案通過,告訴你。”
蘇清顏看著他把札記鎖進保險柜,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像只護食的獸,把所有柔軟都藏在堅硬的外殼里。手機在這時震動,小陳帶著哭腔的聲音鉆出來:“蘇姐,設備真被拉走了……”
“我馬上到。”
她抓起包時,林舟正好推門進來,遞來的支票金額讓她指尖發顫。
“顧總說這是預付款。”
林舟的目光在她和顧晏臣緊閉的辦公室門之間轉了圈,還在組織語言自言自語道:“他還說,三點前見不到方案,就把工作室……”
話沒說完,玻璃門就開了。顧晏臣站在門口,手里捏著她落下的卷尺,尺帶末端的
“臣”
字被磨得快要看不清了。
“忘了東西。”
他把卷尺塞進她手里,指腹擦過她的掌心,“別讓我等。”
電梯下降時,蘇清顏反復看著那把卷尺。父親送她時說這是老物件,卻沒提過上面刻著的名字。她突然想起上周整理父親遺物時,看到張泛黃的合影,穿西裝的男人正把這把卷尺遞給個穿旗袍的女人。
電梯
“叮”
地停下,蘇清顏手里攥著支票,幾乎是跑著沖出大廈的。
頂層辦公室里,顧晏臣站在窗前,看著她跑過街角的身影,嘴角不自覺上翹,當年非要在母親的設計稿上添那道銀線的顧總裁,現在遇到了一個同樣
一模一樣的銀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