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在是要公報私仇殺我嗎?我以為我們和解了。咋的,菘藍還是想殺我?”
蘇正陽愣了一下,“菘藍從前想過殺你?”
云琛認真點頭,“一次想讓我給先皇陪葬來著,一次將我扔在無人的角落受傷等死來著,還有一次……”
“好了別說了……”蘇正陽擺手打斷她,臉上有些慚愧之色。
他上前為云琛解開鐐銬,看著她手腕上被鐵銬磨出的紅印,他沉默片刻,問:
“你怎么會入宮?”
云琛將懷里的信掏出來,這才發現南璃君的簪子已在剛才的打斗中碎裂,幾乎碎成齏粉,連一片完整的茉莉花瓣都沒剩下。
她將收到密信“兵符在永安”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蘇正陽,后者沉思片刻,道:
“這么說,是有通令官告訴你,殿下要你入宮找兵符,然后調兵去驪山道救駕的?”
云琛大為不解:“當然了!不然呢?”
若不是知道云琛的女兒身,蘇正陽根本不會信這話。
“‘兵符在永安’,這幾個字看不出任何筆跡特點,你所謂公主的茉莉團花玉簪信物也拿不出來。這些都不能作為你入宮的理由。”蘇正陽對著蠟燭來來回回仔細看了好幾遍密信,眉頭緊皺,繼續道:
“我會馬上派人去找你說的那個‘范禽’。若真能證明是他冒充傳令官誆你入宮,你大概能平安躲過此劫。但若找不到……”
云琛聽得云里霧里。
從今天葉峮說南璃君被敵軍圍困驪山道開始,一直到現在,樁樁件件都事發突然又緊急駭人,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。
她感覺腦子里一團亂麻,什么都搞不明白,忍不住有點煩躁:
“什么‘劫’不‘劫’的?啥叫誆我入宮?密信不是殿下從驪山道傳來的嗎?把那個通令官范禽找來一問便知!”
蘇正陽用同情、無奈又憂重的目光望著她。
“如果我告訴你,自始至終都沒有叛軍潛入京都——
從來就沒有殿下被困驪山道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