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家來了幾位長輩,生活不易,念在同鄉之誼,你安排一下,后勤部、物業,或者郊區工廠,看看有沒有清閑點的位置,工資,按集團最低標準走,保險公積金一樣別少。”
我強調了清閑點和最低標準。
屏幕里,紀老五和紀有田的哭聲停了,隨即閃過一絲狂喜。
清閑位置?大公司的最低工資?也比老家強,兩人交換了個眼神。
宋無瑕回答說道。
“明白,紀總,我這就協調。”
“嗯。”
我掛斷電話,不再看屏幕,那點鄉情,就值這點代價了。
接下來的日子,表面平靜。
紀老五和他兒子紀強,被塞進一個存放辦公耗材的偏遠小倉庫當庫管。
紀有田被安排到集團下屬物業公司,當了只管幾個人的“綠化主管”。
還有個遠房侄子紀小栓,被打發到遠郊包裝箱工廠做質檢員。
位置夠清閑,但理論上沒油水。
宋無瑕的匯報很客觀。
“紀強在庫房,一周內‘損耗’簽字筆兩盒、a4紙三包、抽紙若干,監控拍到夾帶,紀老五虛報鼠害治理費和清潔費,金額不大,紀有田負責的綠化,新購花木價格高于市場價兩成,存活率低,供應商是其外甥,紀小栓對瑕疵產品放行,收受香煙白酒。”
匯報末尾,她加了一句。
“其他沒安排的紀家人,每日糾纏人事部和我助理,要求更好的位置,言語有怨懟。”
我靠在椅背上,說道。
“警告一次,讓財務部介入,查虛報的費用和采購差,該賠的賠,該退的退,再犯,就按規矩辦。”
“是。”
宋無瑕領命而去。
我以為算是敲打了,幾個土包子嗆幾口水,該知道深淺。
事實證明,我高估了某些人貪婪的胃口和愚蠢的下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