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姓竊竊私語,有人開始點頭,有人遲疑。
就在這時,我提著藥箱走上臺。
顧肇跟在我身后,手里捧著一疊紙——那是我寫完、他抄到后半夜的《辨偽疏》,字跡工整得不像話。
我不說話,先請孫婆婆上臺,當眾為她針灸三針。
她原本僵硬的右腿,竟緩緩抬了起來。
“若真痊愈,”我聲音不大,卻傳遍全場,“為何我治癱瘓老婦見效,而‘神醫’治千金,連站都站不穩?”
陳硯之臉色一變。
我翻開《疏》:“你說‘毒已清’,可晚晴指甲泛青、舌底瘀斑未退,脈象沉澀如破布——這是‘青蚨散’入髓之象!你若真懂醫,怎會看不出?”
他額頭冒汗,強辯:“l質不通……”
顧肇上前一步,將《疏》拍在案上:“這文檔已送兵部醫政司備案。陳大夫,你是現在認錯,還是等朝廷追責行醫失職?”
人群嘩然。
陳硯之猛地起身想走,卻被林十三帶人攔住。
他臉色慘白,再無半分風度。
我看著蘇家管事鐵青的臉,輕聲道:“你們想造神,我便拆廟——下一回,我不只拆藥方,還要拆你們的根。”
話音落下,臺下寂靜無聲。
可就在我轉身欲下臺時,忽聽得街角傳來一陣急促的哭喊。
回頭望去,一名婦人抱著孩子跌跌撞撞跑來,聲音發顫:“蘇大夫……救救我兒子……他燒了一夜,怎么都不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