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抱歉啊掌柜的,我也沒錢,但他的費用還是記我頭上,我能在您這里干活嗎?我以工抵債。”
她兜里還有錢,就是不想付。
這家寶芝堂雖只是分號,但和縣城總號脫不了關系,既然許氏的靠山爹求人在總號買藥,想必不會不給分號些薄面。
如果她能留下,她便有了倚杖,何家以后再想欺負她就得掂量掂量;
如果她能留下,她的醫術就有了說法,以后再給鄉親們瞧病時就不用藏著掖著了;
如果她能留下,她……第三個好處她還沒有想到,但總之,留在醫館沒有壞處!
這是個機會!
江墨一怔,眼底浮現一絲驚訝。
好一個心思機敏的丫頭!
“你會做些什么?”江墨問。
丁梨想了想,道:“我會稱藥,包藥,打繩結。”
她參照普通村姑會的說了幾樣。
江墨又問:“你可識字?”
丁梨回答:“識一點點。”
完全說不識的話,人家鐵定不會要她。
“《三字經》可會?”
“會。”
小菜一碟啦。
“背來聽聽。”
忍住些微被小看了的不適,“人之初,性本善,性相近,習相遠,……”
一口氣背到“養不教”,“掌柜的,還背不?”
江墨笑瞇瞇地道:“好了,留下吧。”
“多謝掌柜的!”
丁梨笑得眉眼彎彎,眸中像含著一條星河,亮閃閃的。
一點點紅暈,隨著笑意在腮上暈開,被膚上丑妝蓋住一半。
但落在江墨眼底,偏生看見的是另外一半。
江墨神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