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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廢柴的身軀（第2頁）
“爸”
的時侯，她嚇得差點把碗扔了
——
那聲音不像喊，像被人用刀剜著心在嚎。
“少、少爺……”
她終于憋出半句話，聲音細得像蚊子哼，“要不……
我再去給您端點熱水？”
秦風沒應聲，只是把臉埋得更深了。袖子已經濕透，貼在胳膊上涼颼颼的。他想起小時侯發燒，媽也是這么守在床邊，用涼毛巾給他擦額頭，嘴里念叨著
“好了就帶你去買糖人”。
現在糖人吃不著了，連喊一聲爹媽，都只能對著空屋子。
門口傳來個怯生生的聲音，跟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似的。秦風轉頭望去，只見個穿淡綠布裙的丫頭站在那兒，梳著兩個歪歪扭扭的丫髻，手里端著的銅盆
“哐當”
一聲砸在地上，熱水濺了她一褲腿，燙得她直跺腳也不敢吭聲。
突然、頭痛得像是有人拿羊角錘往太陽穴里砸，一下下鉆心地疼。
秦風掙扎著睜開眼，眼皮沉得像粘了膠水。最先聞到的是股怪味，有點像中藥混著霉味，鉆進鼻孔里直發癢。他想抬手揉眼睛，胳膊卻輕得發飄，指尖剛碰到睫毛就愣住了
——
這細胳膊細腿的，手腕還沒他以前的大拇指粗，哪是他那常年握鼠標磨出繭子的手？
“操……”
小翠
“啊”
了一聲，突然轉身就往外跑，邊跑邊扯著嗓子喊：“醒了！秦瘋子少爺醒了！快去報給劉醫師！”
秦瘋子？這外號跟針似的扎進腦子里。更多記憶碎片再次涌了上來
——
一群半大孩子圍著原主扔石頭，喊
“瘋子”“傻子”；祠堂里老祖宗用拐杖指著原主罵
“家門不幸”；還有個白胡子老頭拿著銀光閃閃的針，原主哭得撕心裂肺……
這些畫面跟他自已的記憶攪在一起，秦悅舉著記分試卷喊
“爸爸快看”，秦朗把鼻涕蹭在他襯衫上，林美娟對著賬單嘆氣……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