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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廢柴的身軀（第3頁）
“爸爸快看”，秦朗把鼻涕蹭在他襯衫上，林美娟對著賬單嘆氣……
兩種記憶像絞肉機里的肉餡，攪得他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“他娘的……”
秦風捂著腦袋蹲在地上，額頭上冒冷汗。這感覺比宿醉還難受，像是有兩個人在腦子里打架，一個喊著
“我要回家”，一個哭著
“娘我怕”。
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，像是有群人在跑。秦風剛抬起頭，就見個留著山羊胡的老頭被人簇擁著走進來，穿件洗得發白的灰布褂子，手里拎著個黑漆藥箱，跟他小區門口專治腰腿疼的江湖郎中似的。
“讓開讓開！劉醫師來了！”
有人在后面嚷嚷。
劉醫師沒理旁人，徑直走到秦風面前，瞇著眼打量他，那眼神跟看實驗室里的小白鼠似的。“伸出手來。”
他聲音沙啞，像砂紙磨木頭。
秦風剛要伸手，旁邊突然竄出兩個穿藏青短打的壯漢，一左一右按住他的肩膀。其中一個方臉的還瞪著眼說：“老實點！別又發瘋咬人！”
“你們干什么？”
秦風掙扎了一下，那倆人力氣大得驚人，肩膀被捏得生疼。他這才注意到屋里擠記了人，有穿長袍的，有戴方帽的，一個個都盯著他，眼神里有好奇，有鄙夷，還有點幸災樂禍。
這場景讓他想起小時侯被老師罰站，全班通學都扭頭看他的窘樣。只是現在這些人的眼神更復雜，像在看什么怪物。
劉醫師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，冰涼的指甲掐得他皮膚發緊。老頭閉著眼摸了半天，突然
“咦”
了一聲，眉頭皺得像個疙瘩。“咦······奇了怪了……
脈象倒是平穩了，瘋癥竟好了大半？”
“劉醫師，您沒看錯吧？”
人群里有人喊，“這廢物前兒個還把藥碗砸了，逮著誰都罵呢！”
“就是！我看是裝的，想騙點好東西吃！”
議論聲嗡嗡的，像一群蒼蠅在耳邊飛。秦風心里窩著火，卻不敢發作
——
這細胳膊細腿的，估計人家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。他想起自已在公司被王經理訓話時，也是這么憋著氣，只不過那時他能偷偷在心里罵
“你個老東西”。
“都吵什么！”
劉醫師瞪了眾人一眼，又轉向秦風，“你感覺如何？還記得自已是誰嗎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