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冷笑一聲,笑聲里滿是鄙夷和不屑。
“沒錯,這曾經是祖宅!可早在十八年前,你,謝建軍,在外面賭錢欠了一屁股的債,人家要剁你的手!是你哭著喊著要把這祖宅賣了還債!”
“是我謝冬梅,不忍心看謝家的根斷在你這個敗家子手里,才掏空了我跟愛國當時所有的積蓄,從你手上把這房子買了下來!還讓你們免費住著,讓你們一家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,不至于流落街頭!”
“我讓你住,是情分!不是本分!我養著你們這一家子白眼狼,一養就是十八年!現在,我不想養了,要把我自己的房子收回來,有問題嗎?!”
巷子里,死一般的寂靜。
離得最近的一個老街坊,忍不住往前湊了幾步,瞇著老花眼仔細辨認著那房產證上的字。
“沒錯……沒錯!房主那一欄,寫的真是‘謝冬梅’!還有這手印,這公章……都是真的!”
人群徹底炸開了鍋!
風向,以一種摧枯拉朽的姿態,瞬間逆轉!
“我的天!原來是這么回事啊!”
“住了人家十八年的房子,還反過來說人家心狠?這謝建軍的臉皮是城墻做的吧!”
“簡直是畜生!親姐姐這么幫他,他倒好,把姐姐當冤大頭,把房子當成自己的了!”
“我早就看他不是個好東西,整天游手好閑的,原來根子爛在這兒呢!”
“白眼狼!一家子都是白眼狼!快滾出去吧!別臟了這條巷子!”
唾罵聲、鄙夷聲、唾棄聲,瞬間將謝建軍和陳金花夫婦淹沒。
陳金花臉上的眼淚還掛著,嘴巴大張著,卻一個字都哭不出來了。
那張平日里罵遍半條街的嘴,此刻像是被水泥封住了。
謝建軍更是面如死灰,癱在地上。
真相敗露,顏面掃地。
可爛人之所以是爛人,就在于他們早已沒有了臉皮。
“我不走!”
死寂中,陳金花猛地從地上彈起來,張開雙臂死死堵住房門,眼睛里布滿了血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