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麥乳精貴,卻沒想到這么難買,這么貴。
“……行,行,”他有點結巴地應著,胸膛一拍,把事兒攬了下來,“明天!明天我陪你再去搶!我就不信了,還能搶不著?”
“你明天不用去家具廠上班?”鄭明禮抬頭看他。
“上個屁!”一提起這個,鄭明成的火氣又上來了,他把掃帚往地上一戳,發出一聲悶響,“老子不干了!”
這下不止鄭明禮,就連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鄭愛國都睜開了眼。
“胡鬧!”鄭愛國低喝了一聲,“好端端的工作,說不干就不干?”
“那也得看是誰給的工作!”鄭明成脖子一梗,眼睛都紅了,“那工作是鄭明安托關系給我找的!他今天敢回來搶媽的東西,明天就敢把咱家房子賣了!我他媽還要領他的情,吃他賞的飯?我呸!我鄭明成就算去街上要飯,也不受他這個畜生的恩惠!”
鄭明禮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弟弟,這個平時吊兒郎當的小弟,此刻的背影卻顯得異常挺拔。
屋子很快被兄弟倆收拾得干干凈凈,鄭明禮把抹布洗干凈掛好,鄭明成把垃圾撮出去倒掉。
“都弄完了?”謝冬梅終于開了口,讓兩個兒子同時站直了身子。
“弄完了,媽。”鄭明禮老實地回答。
謝冬梅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掃過,最后落在了那扇剛剛被鄭明成重新關好的大門上。
“別以為他今天挨了打,這事就算完了。”
“鄭明安那種人,不見兔子不撒鷹,今天吃了這么大的虧,他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
鄭明成不服氣地接話:“他還能怎么著?難不成還敢再殺回來?爸,你下次下手再狠點,直接把他的腿打斷,看他還敢不敢!”
謝冬梅在心里冷笑一聲。
前一世,她也是這樣,一分錢沒給。
第二天,她去醫館坐診,鄭愛國和鄭明禮、鄭明成他們都去上了工,家里一個人都沒有。
鄭明安就撬開了門鎖,把她鎖在柜子里的金首飾,還有家里所有的現金和存款,全都偷了個一干二凈。
等她發現的時候,他早就帶著錢跑得沒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