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年,墨以安一身紅衣,身后擺著兄長的棺木,耳邊全是悲痛的哭聲。
而他就看著女子毅然轉身走出將軍府門。
一樣的背影,一樣的白衣,一樣的孤身。
只可惜前一個被淚水侵染,模糊成記憶,而此刻明陽高照,近在眼前。
墨以安下意識抬了抬手,但最終還是放下了。
……
許是墨以安和寧清音進宮一事被人傳了出去,近幾日來府里拜見之人不在少數。
有些人或許就是來看看皇后娘家的人是誰,他們都明白既然此人已經住入長公主府,想來就是未來的駙馬了。
唯有知道墨以安真正身份的裴封珩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來。
他看著墨以安身邊的高官顯爵,嫉妒的面目猙獰,但是又不敢出來找事了。
因為他根本玩不過兩個在寧清音手中活下來的面首。
府中上下,都知道寧清音對墨景安很是珍惜,除了上朝,天天都將他帶在身邊。
眾人也明白誰是府里的主人。
可是,這對墨以安并不是好事。
他想回南國——就算現在是啟國的國土,他也想回去。
為了能回去,他自然要準備不少盤纏和行李,但這些都無法在寧清音的眼皮子底下做。
正如她所言,全皇城都是她的禁衛軍。
一月后,寧清音看著桌面上的玉冠細細挑選,她拿起一個問墨以安:“喜歡這個嗎?”
墨以安點點頭。
寧清音滿意地將它放入一個盒子里。
過了良久,寧清音又挑了幾根,墨以安忍不住發問:“殿下,你挑了幾天飾品了,這些是用來做什么的?”
“當然是成婚時給你用的。”寧清音輕笑了幾聲,“放心,本宮對這個很有經驗,一定給你挑最好的。”
墨以安心里一沉,思緒不穩。
他好像不是因為自己要成婚而煩躁,而是聽到寧清音經驗豐富。
回想起來,啟國長公主本身就招過不少面首。
也不知道這些人死了或者還活著的人中,有多少人是穿著她親手挑的飾品進的長公主府?
好似察覺到了墨以安的心情,寧清音問道:“不高興嗎?”
墨以安搖搖頭,看著她手中的玉冠微微出神。
緩了一會兒,他還是決定問出口:“殿下對挑選新郎飾品很擅長?”
“嗯,畢竟挑過好幾次了。”
寧清音輕描淡寫地說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