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知轉運使的位置干系重大,你伺候公子,不知規勸,反而恃寵而驕,你可知錯?”
容嫣小臉兒泛白,“撲通”跪地,“奴婢并非有意,實是劉家小姐惹惱了公子,公子有意,奴婢不過是順著公子隨意一指,誰知公子竟當真開了尊口。”
“公子不是想要劉家的人參木,怎會真計較?”陸刺史有意試探。
容嫣道:“回老爺話,劉家小姐當眾羞辱公子,公子是真生氣。”
陸刺史心中有了分寸。
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容嫣。
眼底掛著不知名的色彩,“公子一言既出,想來這轉運使的位置不日就會換人,你倒是施了個大恩。”
“你是個機靈的,我且問你,府中的謠言你知道多少?”
“奴婢不敢妄議。”
陸刺史沉了眼,“你跟在小姐身邊多年,會不知?”
容嫣面露委屈,“奴婢雖是伺候小姐的,但小姐并不親近奴婢,奴婢實在不知。”
識時務,知進退。
又生的這般勾人。
陸刺史俯身將人牽起,在容嫣手上握了握,眼神赤裸,“難得你如此忠心,此事我自會處置,往日里你不曾在跟前伺候,我也不知你受了委屈,待送走公子,我自會補償于你。”
“公子這邊,你可得仔細伺候著。”
“是。”
容嫣從書房出來。
王管事樂呵呵上前,“早些時候我就知道,姑娘日后定然前途無量。”
看來他知道。
容嫣眼底泛涼,淡笑道:“承管事吉言了。”
她走出院子,每一步都無比沉重。
今日一事,她無疑是惹禍上身。
新任轉運使承了她的恩情,陸家若想與轉運使攀上交情,就必然不會放過她。
陸家。
還真是一窩子惡心東西。
容嫣擦了擦被握過的那只手,揚手將手帕丟進湖里,單薄的背影泛著無邊的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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