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骨的寒意從膝蓋不斷蔓延,不知過了多久,容嫣幾乎沒了知覺。
屋內又添了一次炭。
楚云沒忍住,低聲道:“公子,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。”
裴硯翻看下一頁書冊,語氣諷刺,“怎么?”
“連你被她蠱惑了?”
容嫣這樣心思深重的女子,他此前看走了眼,居然會以為她是個笨的。
沒想到她才是那個最聰明的。
無論是接近他,還是利用他,算無遺策!
楚云心知裴硯的脾氣,只是道:“公子既愿留她一命,定然也是想給她一個機會解釋。”
“何況,屬下瞧容嫣先前種種,也并非不是真心。”
若沒有半點真心,豈會在眾人面前做出那樣維護公子的舉動。
裴硯冷嗤。
留她一命,不過是因為她頂著一張和夭夭相似的臉。
念及夭夭,裴硯眼底生出些柔軟,很快又變成了煩躁。
“讓她滾進來。”
門開了。
楚云站在臺階之上。
“容嫣姑娘,公子讓你進屋。”
容嫣身上披上了一層雪白,發(fā)絲斑白間,有水珠滴落,她緩緩抬眼。
“多謝公子。”
雙腿寒冷到麻木,她臉頰微皺,硬撐著往屋內走去。
屋內溫暖如春,只片刻就驅散了容嫣帶進屋的冬寒。
她跪在裴硯身前,抿著唇不說話,就安安靜靜等著。
裴硯瞥了她一眼,語氣裹挾著冷,“啞巴了?”
容嫣深吸一口氣,低聲道:“奴婢心知做了錯事,不予辯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