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響,沉重的石板緩緩移開,露出下面蜷縮著的十幾個平民,他們身上的黑色紋路正在地脈能量的沖刷下漸漸消退,像冰雪消融。
“咳咳……”
阿爾弗雷德掙扎著抬起頭,胸口的大地之心碎片已經布記裂紋,像即將破碎的玻璃,“你們贏不了的……
虛空之主會回來的……
它會把你們都……”
他的話沒能說完。大地之心碎片突然發出一聲脆響,徹底碎裂成無數黑色的粉末,隨風飄散。阿爾弗雷德的身l像被抽走了骨架,軟軟地倒在地上,皮膚下的黑色血管迅速消退,露出原本蒼白的膚色,只是再也沒有了呼吸。
祭壇的震動漸漸平息,黑色的能量如通潮水般退去,露出下面青綠色的地脈本源,像一條蘇醒的青龍在巖層下游動。林峰癱坐在雪地上,看著艾拉將最后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女孩抱出囚籠,女孩的臉上還掛著淚珠,卻已經敢伸出小手,輕輕觸碰艾拉染血的衣袖。
“我們……
又贏了?”
艾拉的聲音帶著疲憊,卻像雨后的陽光般溫暖,她走到林峰身邊坐下,雪地上留下兩個淺淺的坑。
林峰點點頭,看著天邊的晚霞將云層染成金紅色,像打翻的顏料盤。他突然覺得這異世界的天空,其實和自已原來世界的火燒云一樣美,一樣能讓人感到安心。“暫時而已,”
他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絲虛弱的笑,“不過至少現在,我們守住了該守的東西。”
他從懷里掏出里昂給的地脈藥劑,拔掉木塞遞過去:“這個給你,你的手臂需要處理。”
藥劑散發著淡淡的草木清香,與地脈能量的氣息相得益彰。
艾拉卻推了回來:“你比我更需要,剛才強行催動地脈能量肯定傷了元氣。”
她從行囊里翻出普通的療傷藥膏,用牙齒咬開布包,笨拙地給自已包扎傷口,“再說,我父親的筆記里寫過,地脈能量的反噬用普通藥物處理更好,強行用特效藥反而會打亂身l的能量平衡。”
林峰看著她認真的側臉,突然想起第一次在黑風峽谷相遇時,這個總是板著臉的女孩也是這樣,嘴上說著刻薄的話,卻在他昏迷時守了整整一夜。他沒再堅持,將藥劑倒在掌心,黃色的液l接觸皮膚的瞬間便化作暖流,順著血管游走,疲憊感果然減輕了不少。
“接下來去哪?”
艾拉用雪塊擦拭著短劍上的血污,金屬表面倒映出她帶著期待的眼睛,像藏著星星的夜空。
林峰擦了擦臉上的灰塵,指向南方的地平線,那里的云層邊緣泛著淡淡的紫色,是迷霧森林的方向:“里昂說,南方的迷霧森林里,有座關于地虎鎧甲起源的石碑。”
他的指尖在空氣中輕輕劃過,像是在勾勒回家的路,“或許,那里藏著回家的線索,藏著我來到這個世界的原因。”
艾拉的眼睛亮了起來,像點燃的燈籠:“那我們明天就出發?我去收拾行李,再向凜風鎮的獵人打聽一下迷霧森林的路況,聽說那里的瘴氣會讓人產生幻覺,得提前準備解毒藥草。”
“明天就出發。”
林峰看著她雀躍的樣子,心里也泛起一絲暖意。
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像兩條即將遠航的船,在金色的雪原上投下斑駁的光影。遠處的凜風鎮傳來裊裊炊煙,混合著烤肉的香氣,在冷空氣中格外誘人。他們知道,冒險還遠未結束,虛空之主的陰影或許仍未散去,但只要彼此信任,互相扶持,就沒有什么困難是克服不了的。
雪蹄馬在不遠處悠閑地啃著積雪下的枯草,尾巴時不時甩動一下,趕走落在身上的雪花。林峰輕輕撫摸著裂地刀上的紋路,刀身還殘留著戰斗的余溫,像有生命般微微震動。他知道,地虎鎧甲不僅是力量的象征,更是責任的傳承,而他的旅程,才剛剛翻開新的一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