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周后的周四下午,林宇正在廚房剁肉,菲夢突然沖進來,臉色慘白。學校打電話來,她聲音發抖,馬蔣華打架了。
他們匆忙關了店,菲夢抱著小芳香,林宇跑在前面。圣心小學的教務處里,馬蔣華孤零零地坐在長椅上,校服扯破了,嘴角有血跡,但倔強地抬著下巴。對面坐著一對衣著光鮮的夫婦和他們胖乎乎的兒子——那男孩的鼻子流血了,正在夸張地抽泣。
您是馬蔣華的父親?戴眼鏡的女校長嚴肅地問,您兒子把喬納森通學的鼻子打流血了。
林宇看向兒子:怎么回事?
馬蔣華的嘴唇顫抖著:他們他們說我是山里來的野孩子,說媽媽不是親生的他的聲音越來越小,還說爸爸是殺人犯
林宇的視野突然變紅了。他轉向那個胖男孩,拳頭不自覺地攥緊。菲夢及時抓住他的手臂。
我兒子從不無故打人,菲夢聲音平靜但堅定,請問貴校是如何容忍這種霸凌行為的?
胖男孩的父親——一個戴著金表的中年男人嗤笑一聲:霸凌?看看誰受傷了!這種沒教養的野孩子就該送回山里。
林宇掙脫菲夢的手,一步跨到那男人面前。他比對方高出半個頭,獵人時期的肌肉雖然消退了些,但憤怒使他的身形顯得更加駭人。道歉。他聲音低沉得像悶雷。
金表男人后退一步,臉色發白:校校長!這就是你們學校家長的素質?
校長急忙介入:林先生,請冷靜!喬納森通學也許說了不當的話,但暴力不是解決方式。
菲夢把顫抖的馬蔣華摟在懷里:校長,如果學校不能保證我兒子不受歧視,我們會考慮轉學。
最終,事情以雙方互相道歉結束。回家的公交車上,馬蔣華縮在菲夢懷里,小聲問:爸爸真的是殺人犯嗎?
菲夢倒吸一口氣。林宇的手緊握扶手,指節發白。不是,他最終說,但你親爸爸和媽媽他們的死不是意外。這就是為什么我們要離開山區,為什么你要學會保護自已。
當晚,林宇在打烊后教馬蔣華基本的防身術。不要先動手,他示范著格擋動作,但如果有人抓你這里,就這樣掙脫
菲夢抱著熟睡的小芳香,望著后院月光下的一對父子身影。馬蔣華學得認真,但城市里的危險,遠非幾招防身術能應對的。
夜深人靜時,林宇站在二樓窗前,望著街道對面停了一整天的黑色轎車。車里的男人偶爾會舉起望遠鏡看向他們的房子。這不是錯覺——他們被監視了。
菲夢從身后抱住他:明天我去接馬蔣華放學。
林宇點點頭,手指無意識地摸著窗框。他需要武器,需要計劃,需要保護家人的安全。城市比森林更危險,而他必須成為更狡猾的獵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