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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0章 追殺（第3頁）

兩小時后，一個穿連帽衫的身影出現在快餐店后門。監控攝像頭記錄下這個模糊的影像，然后突然雪花一片——林宇切斷了電路。他迅速撬開后門鎖，在黑暗中摸索著前進。

收銀機被暴力撬開，零錢散落一地。冰箱里的食物被翻得亂七八糟。任何看到這一幕的人都會以為是小偷入室盜竊。但林宇真正要找的東西藏在廚房排風扇后面——一個防水袋，里面有兩本假護照、一些現金，還有一把老式左輪手槍，只有三發子彈。

正當他將防水袋塞進懷里時，店外傳來汽車急剎的聲音。林宇閃身躲進儲藏室，從門縫中看見桑托斯帶著四個人沖進店里，其中兩人手持手槍。

分頭搜！桑托斯氣急敗壞地命令，他一定還在這附近！

林宇屏住呼吸，手指輕撫左輪手槍的扳機。正面沖突毫無勝算，他需要另一種武器。目光落在墻角的煤氣閥上，一個危險的計劃在腦中成形。

五分鐘后，快餐店后巷傳來一聲巨響。煤氣爆炸將后墻炸出一個大洞，火焰瞬間吞噬了廚房。林宇從相鄰建筑的屋頂看著這一切，黑煙滾滾升入雨幕中。消防車的警笛聲從遠處傳來，而桑托斯的人亂作一團，有兩個身上還冒著火苗。

混亂是最好的掩護。林宇沿著屋頂潛行，向教堂方向移動。每走一步，肋骨的疼痛都讓他眼前發黑，但他不敢停下。菲夢和孩子們還在等他。

圣米格爾教堂是馬尼拉最古老的建筑之一，哥特式尖頂在雨中顯得格外陰郁。林宇從側門溜進去，昏暗的燭光中，幾個老婦人正在禱告。他低著頭快步走向懺悔室，然后拐進旁邊的小門——通往地下室的樓梯。

地下室潮濕陰冷，堆記宗教用品和舊家具。林宇無聲地移動，左輪手槍隨時準備開火。儲藏室在最里面，門虛掩著，沒有燈光透出。

菲夢？他輕聲呼喚，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已的。

一陣窸窣聲后，菲夢的臉出現在門縫中。她看起來糟透了——右眼青紫，嘴唇干裂，但眼中的光芒讓林宇的心臟幾乎停跳。

你遲到了。菲夢哽咽著說，拉他進門。

儲藏室只有五平米大，馬蔣華和小芳香蜷縮在一堆舊祭袍上睡著了。菲夢點亮一支應急蠟燭，昏黃的光線下，林宇看清了她腳踝的傷——腫脹發紫，傷口已經感染。

他們找到瑪麗亞宿舍了？林宇跪下來檢查妻子的傷，從防水袋里取出創可貼。

菲夢點頭，眼淚無聲滑落：瑪麗亞為了保護我們他們把她她說不下去了，雙手顫抖著捂住臉。

林宇將她摟入懷中，感受著她瘦削背脊的顫抖。他們失去了又一個朋友。但現在不是悲傷的時侯。

我們必須分頭行動。林宇輕聲說，從懷里掏出一把黃銅鑰匙，這是馬麗臨終前給我的。她在匯豐銀行有個保險箱。

菲夢睜大眼睛：里面是什么？

不知道。但她說這是保命的東西。林宇苦笑，我一直沒去取，因為我不想和那筆錢有任何瓜葛。

窗外傳來警笛聲，由遠及近。菲夢緊張地抓住林宇的手臂：他們找到這里了？

林宇搖頭：應該是快餐店爆炸引來的。但很快就會有人把兩件事聯系起來。他艱難地站起身，我留下當誘餌，你帶孩子去唐人街找張先生，讓他帶你去銀行。

不！菲夢猛地站起來，差點碰倒蠟燭，我們一起走！

菲夢，林宇捧住妻子的臉，拇指擦去她的淚水，看看孩子們。他們需要一個活著的母親。

菲夢的嘴唇顫抖著，但在昏暗的燭光下，林宇看到她眼中漸漸燃起一種熟悉的火焰——那是山里女人面對狼群時的眼神。

給我槍。她突然說。

林宇猶豫了一下，還是將左輪手槍遞給她：只有三發子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