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那時候看不見了,不是故意的,不是想騙你的…”寧魚拉著他的衣袖,哭得像個沒人要的三歲孩子:
“小哥別生氣,小哥你別去打拳了好不好…或者你帶我一起去,還別把我留在家里。”
厲時雁冷笑一聲,沒把她的話當回事兒。
這是想起多少年前的事兒了?
都能說起打拳了。
最少也得八九年前了?
還看不見,慣會騙人。
“不打拳你喝西北風?”厲時雁為那時候的自己辯解一句,可突然想起什么,逐漸收了聲。
他和寧魚賭氣屈指可數,一是她雖嬌氣也是被他寵出來的,但尋常是最懂事的。二是寧魚和厲時雁向來一個是喜歡人哄,一個喜歡哄人,一來二去和諧得不行。
除了分開,上一次是她高一那年,她跟班里同學吵了一架,他趕過去處理,問她為什么,她死活也不肯說。
這才賭氣。
那是十一年前,她眼睛開始看不見是在分開前一年,離她眼睛發病看不見還差整整兩年。
看不見,那時候就看不見了?!
厲時雁抓住她的手腕,“看不見是什么意思?高一那會兒你就已經看不見了是不是?”
“疼…輕點…小哥。”寧魚被他抓得太緊,眼淚一下就疼了出來。
厲時雁看著她的模樣,沉默片刻,拽著她的手腕,按著她在床邊坐下,靠在床頭。
他半屈了膝蓋,“寧魚,是不是從十一年前就開始間歇性失明了?”
如果是,那她的病比他想象得要嚴重很多,她…一個人承擔得也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。
寧魚不依不饒地拉上他的手,“什么十一年前眼睛…我不知道。”
厲時雁忍了口氣:“那你知道什么!”
他語氣重,寧魚嚇得愣了愣才隨你,迷茫地看著他,像是在思索:“我知道是她們太過分了,她們天天說我是沒爹沒媽的孩子,說我沒人要。
我才不搭理她們,沒爹沒媽又怎么樣,我有小哥,這世上就算誰都不要我了,小哥都會要我的。
但是…但是她們說小哥要我是因為想要給自己找個童養媳,是個戀童的變態,那我忍不了。
我小哥那么好,做飯那么好吃,脾氣那么好,我忍不了別人說他,我才和她們打架的。因為這事兒,小哥還和我生氣呢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