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顆靈能炮擊毀了他所在的戰船,一瞬間,張樟文所自豪的劍道也被擊潰。在海上漂了一天,張樟文幸運的回到了祖國的岸邊。被人救上來的時侯,他昏昏沉沉,在嚎啕大哭著。
回憶著那一場海戰,敵方的靈能炮以自已都無法反應的速度襲來,身旁的戰友結結實實的吃下了這一擊。“轟!”木屑夾雜著模糊的血肉四濺開來,一顆牙齒在空中飛舞,火光照耀著,反光進了張樟文的眼睛里。轟炸使得他半邊身被燒傷,腦袋震得發脹,那一刻,他怕了,他怕自已也會四分五裂,血肉橫飛。于是他深深沉到海底,他不敢御劍飛行了,他只想當一條臭魚,在海里一直飄一直飄,至少活著。
傷好后,他每天都躲在家里,直到聽見宗門投降,他才渾渾噩噩地出了門,如喪考妣般走在街上。
賣報童在灰蒙蒙的街上叫賣,人們臉上沒有笑容。
“中漢南北大敗!割地不計其數!”這樣的叫賣像針一樣刺得他耳膜鼓鼓的,痛痛的。“我要見宗主,我得見見宗主!”樟文含下酸澀的淚,心里生出了一團憤怒的火。
他寫好了諫言書,星夜奔馳,風餐露宿,希望自已的諫言能改變國家的樣貌。
那一次進宗門圣都的經歷被他寫進了日記中:“我驚得說不出一個字。圣都怎么變得如此殘破不堪。朱紅的城門上有著黑乎乎的疤痕,城樓有修士在縫補著炮擊、火燒的痕跡。”
“街上中漢國的人不多了,倒是長著黃頭發、藍眼睛的洱國人多。”
“為什么街上有這么多異國人的商鋪……”
“煙館里的人真多,一路過就有一股令我惡心的味道。街上乞丐餓急眼了,去搶一個洱國的人,被活生生打死了。”
“靈石開采場里,我看見了我們的國人,都是我們的人,黑漆漆的,都是非修煉者,汗水把靈石染得黃嘖嘖的。有人死在了場里……”
都城有消息說,洱國使者來訪,皇帝與他交談甚歡…
站在宮門外,里面依舊燈火通明,金鑾殿那兒,今天好像有宴。
樟文只是離宮門遠遠的,一言不發。無言的沉默往往昭示著無邊的憤怒,將諫言撕的粉碎后,樟文憤怒的離開了都城,那個如今骯臟的,卑賤的都城。
從那時起,一個念頭開始在他的腦袋里生了根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