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底層民眾開采靈石,種植糧食,通通喂進了那些狗屁皇族和宗僚嘴里!而他們卻為了自已,賣掉了民眾!”
“對!”臺下的青年一躍而起。“宗門割去了北疆十萬土地!毫無吝惜的割去了!”望著臺下那些激情四射的青年人,他們遠比自已年輕得多,張樟文的思緒飄回他出國修煉求知的階段。
張樟文自小被認為有極高的劍道天賦,其劍刺砍疾如電擊,防守則密若屏風,御劍飛行,領萬劍之宗,可斷水,可碎石,輔以極化功,可在戰斗時將劍法發揮淋漓盡致。年少時見國家封閉,又遇中漢自革,于是便出國以求劍道。
在定洲國學習時,張樟文接觸到世界上全新的思想——在風靈大陸的最西邊,與亞西國所在的費莫大陸隔海相望的格意國,王權與國家領導權已經徹底分離,他們的皇帝只充當象征作用,真正在領導國家的不再是一個人,而應是由糅合了修煉者與非修煉者的民眾主張來進行領導!
而隨著靈石轉化濃縮工業的進步,靈石驅動的裝置將大大縮短修煉者在戰爭中的優勢,修仙界未來的戰爭,不會是修仙者個人修為的比拼,而是拼工業化的完善程度。
劍道與思想上的精進充實著張樟文的少年時期。
那時侯,仿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暢想著未來。他聽見遙遠的祖國傳來福音與呼喚:中漢已經著手于將異國的靈石轉化技術運用于軍事,國內學習西方國家l制的熱情也如浪濤濤,就連宮廷里也傳出改革的意味。張樟文以為,中漢將重新傲立在風靈大陸,不,是整個世界!
少年心性比天要高,世界在他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,那不過是一片大陸,一片海罷了!他的劍可以劈開陸地,可以飛躍海洋,那是多么驕傲的骨氣,沒有被磨去一分一毫。
可是年輕人啊,總是這樣,總是以為通曉了,可最后才知道,自已只是窺見了天幕的小小一角,而揭開真相的代價,則是耗盡那少年恣意的風月。
風浪在中潮海吹拂著,少年要長大,他總得知道的。
回國后,樟文選擇進入中漢艦隊服役,這時侯他明白的,只是憑自已的能力護佑身后的國家,而他不明白的,是宗門內的掌權派為了私利,與外國私通,將大煙合法寫進宗門總規。號稱用以強兵富國的靈石兵工廠,其中有多少血汗流進了那些司軍大人的口袋。中漢自革以來的榮耀,多少又是虛偽的啞光呢?
2839年,中漢自革被太后終止,革新派的頭一顆顆滾落在菜市場,劊子手穩坐高臺,好像五年的改革沒有發生過一樣。
土地該荒蕪的依舊荒蕪,煙館中依舊人記為患,中漢霸主的美夢像個越吹越大的泡泡,在戳破前,表面暈出的色彩氤氳著每個人的喜悅。
“我們國家大得很!看看我們的新式戰船,誰敢來惹我們!我們這些個大頭兵,只需要裝模作樣的在甲板上站著就算是保家衛國了。還不夠么!”“是啊…還不夠么?!睆堈廖乃尖庵K棵颗c戰友談論國家,換來的只是杞人憂天的嘲笑。
戰爭的風聲漸漸飄向這片古老的大陸,卻沒人注意到危險的降臨,直到火光照亮了夜幕。毀滅來得悄無聲息,一瞬間,天地易色。
中潮海戰時,張樟文以高超的劍道造詣,而在面對敵人濃縮了一千靈石的靈能炮時,他才明白,這一場戰爭就算有多少個張樟文也無濟于事——敗局已定!
一顆靈能炮擊毀了他所在的戰船,一瞬間,張樟文所自豪的劍道也被擊潰。在海上漂了一天,張樟文幸運的回到了祖國的岸邊。被人救上來的時侯,他昏昏沉沉,在嚎啕大哭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