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湛扯出一個無奈的笑容:“唉,別提了。我這……也是被點雜事纏住了,實在脫不開身,才耽誤了幾天。”
那弟子嘖了嘖舌,搖著頭,一臉你攤上大事了的表情:“兄弟,那你可要倒大霉了!柳執事這人最是嚴厲,眼里揉不得沙子。
你要是真把他惹毛了,他說不讓你過月考,那絕對說到做到!到時候,這個月的月俸靈石可就泡湯了。”
李湛點了點頭,心里其實并沒有對方想象的那么慌亂。
他是有底氣的,畢竟他是真出任務去了,只要把寧左師兄帶來作證就行。
所以他臉上反而沒什么焦急之色,只是平靜地回了句:“嗯,知道了。”
那弟子見李湛居然還能面不改色,穩如泰山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,豎起大拇指:“嚯!兄弟,你這定力,我劉劍是服了!都火燒眉毛了,還能這么淡定?牛!交個朋友,我叫劉劍,兄弟你怎么稱呼?”
“李湛。”李湛報上名字,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熱情有點不適應。
“李湛……”劉劍念了一遍,用力拍了拍李湛的肩膀,帶著點同情的鼓勵,“行,李湛兄弟,我記住你了!祝你好運吧!明天……唉,自求多福!”
說完,他搖搖頭,轉身匯入了離開道場的人流。
劉劍一邊隨著人群往外走,一邊還在回味剛才的事,覺得這李湛真是個奇人。
走著走著,他腳步忽然一頓,眉頭微皺,低聲自言自語:“李湛?這名字……嘶,怎么感覺有點耳熟呢?好像……在哪兒聽過?”
不多時,李湛便踏上了劍涯峰頂。
來到封頂的小院前,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院門,熟悉的景象映入眼簾。
他那師兄寧左,正四仰八叉地癱在院子中央那張躺椅上,眼睛半瞇著,像只曬太陽曬得骨頭都酥了的懶貓,任由午后的陽光灑滿全身,舒服得連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。
“師兄,”李湛開口,“師尊呢?”
寧左連眼皮都懶得抬,從鼻腔里哼出一個懶洋洋的拖長了調的聲音:“不知道……”
李湛對這個答案毫不意外。
他熟門熟路地走到旁邊另一張空著的躺椅邊,學著寧左的樣子,把自己也摔了進去。
嗯……
李湛忍不住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。
身下的躺椅雖然破舊,但弧度貼合,陽光暖融融地包裹著身體,驅散了山間的微寒,連骨頭縫都透著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