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澤法大將在,不會出事。
廢棄軍艦的甲板上積著厚厚的灰塵,腳印落上去,在上邊留下深深的痕跡。
澤法站在離芙蒂斯三步遠的地方,紫發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他能清晰地看到她裙子上的褶皺和污漬。
可即便如此,她臉上卻沒有半分憤怒和窘迫。
“你來啦。
”
芙蒂斯轉過頭,翠綠的眼眸里映出澤法的臉,語氣自然得像在和老朋友打招呼。
澤法落地時帶起的風還沒散盡,他盯著芙蒂斯的眼睛,聲音低沉:“看樣子,你知道我要來。
”芙蒂斯笑了笑,指了指不遠處打鬧的三個孩子,默里正把布恩按在沙堆里,珍妮芙在一旁加油,聲音能傳到甲板上來。
“我可不知道是您。
”
她從船舷邊站起身,雙手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,“我只是知道海軍要來而已。
”她頓了頓,目光掠過澤法肩上的大將徽章:“畢竟,海軍應該不會放任貴族在本部欺負海軍家屬。
”澤法沒接話,只是看著她。
這個女人身上有種奇怪的矛盾感。
她出身貴族,卻能接受自己身處臟污之中;明明在情報里是家族的‘籠中雀’,本人實際上確是早已聞名偉大航路的知名的歌姬;還有…想到情報中指出的吉爾伯特產業近年的變動,澤法覺得這個女人才是吉爾伯特家實際的掌權人。
“弗雷凡斯的事,和你有關?”
澤法開門見山,沒有任何多余的鋪墊。
芙蒂斯拂過被風揚起的頭發,陽光落在她的身上,像鍍了層金邊。
“澤法大將想多了,我可沒那個本事。
”
她回答,語氣里帶著點自嘲。
“能在海軍察覺前撤干凈所有人,還能讓情報網查不到痕跡的人,不會是普通人。
”
澤法的聲音沒有起伏,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,“吉爾伯特家在北海經營多年,要說和弗雷凡斯的事毫無關系,誰也不信。
”“那您想讓我說什么?”
芙蒂斯歪了歪頭,紅發滑到肩前,“說我提前知道那些貴族要動手?說我算準了世界政府會用疫病當幌子?還是說,我其實能未卜先知?”她的語氣帶著笑意,眼神卻漸漸沉了下去,像被云遮住的海面:“澤法大將,您見過因為好無厘頭的原因就被殺死的人嗎?見過為了一塊面包就被打成重傷的孩子嗎?”澤法的瞳孔驟然收縮。
“我見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