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,我不敢肯定,周維炯說,但是,那么多人喊在一起開會,要是蔣書記不等著回縣城,是不會這樣做的。但是,他為何這么急切地要離開呢?難道縣城那邊還有更重要的工作,或者說,蔣書記還有自己的考慮?我當時也分析了,但是,都不能肯定。今天,英子,你帶來的消息,讓我認識到,蔣書記這么做,只有一種解釋,那就是操切。
為什么呢?
周維炯搖搖頭說,我也不知道,但是,這不像是蔣書記性格決定的,一定有別的原因,難道蔣真的有大的陰謀?
你說蔣書記是……?吳英子趕緊搖頭說,不可能,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,你想一想,要是那樣,他來之前就會跟李鶴鳴說的,來了,聚集那么多人,現場抓捕,不是更簡單更有效果嗎?為何還搞個事后諸葛呢?
哎嗨,小英子,長大了耶,知道分析問題了,而且分析得這么有道理,不簡單,周維炯說,我知道小英子會動腦子了,哥高興,哥問你,他說沒說蔣書記是否被捕?
沒有,根本就沒提。
沒提,說明還不知道,還不知道的人,應該不是我們開會中的那些人,周維炯說,進一步說,說明這個消息不是從蔣書記那兒來的。
那是從哪兒來的?
一時半會考慮,難,反正我現在想不到,周維炯說,時間不早了,英子,你趕緊回去,我想辦法脫身。
不,哥,這匹馬給你,你立即去,至于這里的弟兄,我會跟他們說,是媽病重,我讓你回去看媽的。
不能這樣說,你就說團副找我,說是有重要事商量,所以,騎著你的馬先回去了。好在團部駐扎在圍子后山,距離圍子還有一段距離,一時三刻也不會去核實。這段時間,我會派人裝扮成土匪,在你師父必經之路攔截,到時,我再趕過去,把你師父救下來,也就行了。至于你,跟他們說了之后,先想法去筆架山公路附近,我這邊安排好了,去找你,行嗎?
行,還是哥有辦法。
那就這樣行動吧。
周維炯騎著快馬,風馳電掣奔跑著,想到與漆德宗約定的地方,直奔而去,果然,在莊園大廟里找到漆德宗,把這一消息說了。
漆德宗聽后,嚇出一頭冷汗,并不停在屋里來回走動,搓著手說,這咋辦,這咋辦?
表哥,我也不喊你書記了,我想,還不至于急成這樣。
可是,維炯,你知道的,我剛剛選為商南邑區委書記,就出現這個情況,你說我這個委書記該怎么向同志們交代?
表哥,你是這樣思考問題的?
咋了?我不該負起責任嗎?漆德宗焦急地說,不說旁人,就是漆家,有多少人參加我黨?在我這個書記手里發展的黨員就有二十二人,這些人萬一出事,你說,我咋向伯父他們交代?伯父臨走時還講,蔣書記,我這八千子弟兵就算交給你了喲。維炯,你說,你站在我這個位置,該咋想,該咋辦?
周維炯皺眉,思考了一下說,八哥,你得冷靜冷靜。
冷靜,我咋冷靜?蔣書記回去路上被張濤天人馬攆到懸崖下面去了,是死是活,我們不知道;是否被捕,我們也不知道;我們派出去的人,回來說,沒查到,就是一點蹤跡,也沒找到。這都什么時候了,還這樣,對于尋找蔣書記,等于大海撈人,沒有一點指望。都到了這個時候,你讓我冷靜,是你,能冷靜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