龔逢吉被江銜月看得有些不自在,挪了挪屁股,又想起什么,趕緊補充道:“對了,外婆她也知道你住院了……”
“不過你放心你!我只是說你身體不舒服,其他什么都沒說!”
“嗯。”江銜月依舊沒什么波瀾。
龔逢吉猶豫了一下,似乎在掙扎要不要說接下來的話。
江銜月突然覺得,看這位少爺的表情,非常有意思。
只見龔逢吉看了看門口,又壓低了聲音。
“江月?!彼Z氣帶著點試探,“你住院這些天……表哥他……一次都沒來過?!?/p>
江銜月眉梢微不可查地動了一下,沒說話。
龔逢吉見她沒反應,膽子似乎大了點,語氣里的不滿也更明顯了。
“真的!我都打聽過了!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公司,根本沒回家?!?/p>
“外婆讓人去請了幾次,都被他用工作忙推脫了?!?/p>
他頓了頓,似乎覺得光說裴忌不夠,又加了一句。
“連晴晴姐……呃,凌時晴,去公司找他,好像都沒見著人。神神秘秘的,也不知道在忙什么天大的事……”
他越說越有點替江銜月打抱不平的意思。
“你說這算什么事?自己老婆為了……呃,反正傷得這么重躺在醫院里,他倒好,人影都不見一個!這也太……”
他后面的話沒說出來,但“太過分了”幾個字幾乎寫在臉上。
江銜月靜靜地聽著,臉上沒什么表情,心里卻在冷笑。
裴忌的避而不見,在她意料之中。
上次那個吻,加上隨之而來的前世記憶。
足夠讓那個心思深沉,習慣掌控一切的人躲起來好好消化一陣子了。
看著龔逢吉那副為她鳴不平的樣子,江銜月忽然覺得有點好笑。
她身體微微前傾,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,拖長了調子,慢悠悠地說:
“哦?一次都沒來?。俊彼室鈬@了口氣,語氣帶著點自嘲,“看來我這個‘裴太太’,還真是不受寵呢。連個果籃都沒混上……”
見江銜月湊近了,龔逢吉一時語塞,準備好的安慰詞全卡在喉嚨里,臉憋得更紅了。
“誰、誰說你不受寵!表哥他……他肯定是忙糊涂了!對,忙糊涂了!”
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,腰板也挺直了些:“你放心,等你出院回家了,我肯定在表哥面前替你說話。”
“旁敲側擊……不不,是義正言辭地提醒他,怎么能這么冷落自己老婆呢?太不像話了!我龔逢吉第一個不答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