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媽。a市不是有分公司么,我先進分公司。”
張母意識到兒子可能遇到了什么事情,但兒子從小就嘴硬主意正,除非他主動說,不然,誰也做不了他的主“好的寶寶,有什么事,一樣要和媽媽說。”
“好。”
掛斷電話,張野抹了一把臉,姐姐,等我,我一定會快點成長起來,能和那個男人抗衡,我不會,再讓你受到一點傷害。
……
車內空間逼仄,沉默像一塊吸飽了水的厚重棉布,堵住了口鼻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蕭慕握著方向盤,指節因為用力而泛出白色,手背上青筋畢露。他幾次側過臉,想從靈言的表情里捕捉到一絲裂痕,可她始終扭頭對著窗外,只留給他一個緊繃的下頜線和半邊冷漠的側臉。
城市的霓虹在她臉上流淌,一幀幀劃過,卻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溫度。她像一尊被安放在博物館里的蠟像,精致,卻沒有生命。
張野那句“腳踏兩只船”在蕭慕的腦子里反復沖撞,像一根扎進肉里的刺,不拔出來,每一下心跳都牽扯著疼。他以為他們的矛盾只是疏于溝通,卻沒想到在別人眼里,他已經不堪至此。
靈言沒有反駁。她的沉默,就是默認。
車子駛入地下車庫,引擎熄滅的瞬間,周遭陷入死寂。蕭慕解開安全帶,卻沒有立刻下車。“靈言。”他開口,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顯得格外沉悶。
靈言像是沒聽見,伸手去開車門。
“咔噠”一聲,車門應聲落鎖。
她的手停在門把手上,依舊沒有回頭。“你要關我到什么時候?”她的聲音很平靜。他沒有回答,她也就不再動,干脆重新坐好。她不爭不吵,甚至連一絲不耐煩都沒有,卻比在樓下的激烈爭吵更讓蕭慕心慌。
那是一種徹底的,不抱任何希望的冷淡。
他喉頭發緊,終究是俯身,解開了她那側的車門鎖。
靈言沒有片刻遲疑,推門下車。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,發出清脆又孤寂的回響,一聲聲,都像踩在他的心上。
蕭慕看著她決絕的背影,一股恐慌攫住了他的心臟。他怕她就這么一直走,走出車庫,走出他的世界,再也不回頭。他追了上去,在她打開家門的一瞬間,從背后擠了進去。
“砰”的一聲,厚重的門板隔絕了外界。
玄關沒有開燈,只有客廳的落地窗透進些微的月光。靈言脫下高跟鞋,赤著腳,徑直走向客房。那個再明顯不過的動作刺痛了蕭慕。從什么時候,他們到了現在這個地步,他開始懷疑,他的篤定,他所做的一切,到底是不是對的。
他幾步上前,攥住她的手腕,將她扯了回來,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墻壁。“你就這么不想看見我?”他的身體欺上來,高大的身軀堵住了所有退路和光線。“放手。”靈言掙了一下,沒掙開。
他的力氣很大,像是要將她的骨頭捏碎。
“不放。”他的聲音嘶啞,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哀求,“靈言,溫瑾年,張野,景凡,他們都沒有我好,看著我,別看別人,只看著我,好不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