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時不時低頭,不知道是習慣低頭,還是生怕踩到自己的袍子。
所以老頭走路的時候,穩得小心翼翼。
“就你一個人?”老頭面色平靜,在古井不遠處停下。
“一個人不夠?”殺豬匠譏笑。
“夠不夠一會就知道了。”
說著,老頭轉動脖子,看向鎮北方向:“你家大人,被文聰帶走了?”
“呵。”殺豬匠鄙夷笑道,“在京城時那么多倀鬼我家大人都不曾怕,你一個還沒老子褲腰帶高的小矮子,我家大人會怕?”
老頭也跟著笑起來:“你爹給你取名文莽,還真是有先見之明,你知道剛才這句話,放在京城,要掉多少次腦袋?”
文莽瞇著眼:“谷公公,這里可是十里鎮,不是京城。”
谷少一勾了勾嘴角:“十里鎮,不也是大楚的地界,在大楚敢當著我面說我矮的,沒幾個人不掉腦袋。”
文莽沒有繼續跟他爭辯。
而是冷冷問道:“你回去找馬車了?”
谷少一搖頭;“你在等人,我也在等人,我在碧水鎮等了三天。”
文莽哈哈笑起來:“我等的人來了,而你等的人卻死了,舒坦。”
止住笑聲后,文莽問道:“碧水鎮明明離義安縣不遠,你為什么不親自動手?”
“我太老了,需要一個接班人,如果這點事都做不好需要我親自動手的話,那么死,是再好不過的下場,我給的時間,足夠多了。”谷少一平靜道。
“沒鳥的閹人認個沒鳥的干兒子,果然薄情寡義。”文莽搖著頭。
“所以,我當不好干爹。”
頓了頓,谷少一問道:“雖然我不看好小桂子,但他也不是隨隨便便哪里鉆出來的阿貓阿狗能殺的,我很好奇,那個車夫,到底是誰?”
文莽咧了咧嘴:“一個敲竹杠的窮秀才。”
自此,兩人都閉上了嘴,沒有再多說一句話。
隨著時間的流逝,文莽的表情愈發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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跟谷水一打,要主攻下三路。
所以文莽才把身子壓得這么低。
這一刀,不一定要把谷少一的雙腿剁下來。
但一定要判斷他到底會不會使用捕風。
文莽的刀很快。
快得刀割開了蟒袍,谷少一卻還仍然站著。
只要再給他半息時間,刀刃定能見血。
但文莽并沒有很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