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外忽的有陣陣腳步,謝挽寧驀然收起哭聲,咬著下唇,低頭快速斂著情緒,匆匆回屋,生怕被人瞧見她情緒的突然大變。
她連忙將門關上,整個人背靠在門上,半仰著頭,嘴唇微張,喘氣緩和著情緒,視線無助的在四周掃過。
目光慢慢停留在架子上,那里還放著她從宣朝帶過來的箱子。
她深吸了口氣,手背胡亂抹去臉上的淚水,抬步大步走過去,將箱子從上面取下來。
在箱子下方的角落里,鑰匙被她卡在那,謝挽寧取出后立馬將鑰匙插在鎖扣里扭轉,箱子打開,里面的東西赫然展現出來。
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,她拿起其中一塊小泥人,揉著它的腦袋,眼淚又一顆顆的往下掉。
她扁著嘴,眼圈紅了一圈,張開手,掌心里出現好幾道被對戒印傷的印記,謝挽寧將對戒小心翼翼的放在其中,心里開始止不住的期盼。
或許,蕭南玨如她所想的沒死,還活著,不過與秋分一樣,在某個角落等著自己回去。
只要有天老天開眼,如愿讓她尋到人。
抓著木箱兩邊的手指慢慢攥緊,意圖在上面摩挲過幾道指痕。
她臉色蒼白,抱著那箱子慢慢跪下,朝著窗臺處,朝著窗臺外的月圓,朝著天地,將自己的心聲無遮掩的告訴整個天地。
她謝挽寧,懇求回到蕭南玨的身邊,無論經歷什么,無論付出什么代價。
次日。
謝挽寧頂著一雙通紅犯腫的眼睛起來,把橘琉嚇一大跳:“公主,您……”
她話說到一半,就反應過來謝挽寧的眼睛為何如此,眼底瞬間流淌出心疼,又欲言又止的望向謝挽寧。
“無礙。”謝挽寧垂下眼,雙手搭在雙腿上,食指交纏,輕聲說:“無礙,緩一緩就好了。”
“今日也不出去,便也隨便了,待會與桃桃說我有些乏,在睡覺——”
她話還未說完,房門就被敲響了。
謝挽寧話語驀然就收了起來,她抬眼看向橘琉,對方眼力見的熄聲去開門,謝挽寧立即偏過神,微側過臉。
“您是……?”
“貴客在里頭嗎?”
是陌生的聲音。
謝挽寧微微抬起眼轉眸,恰好對上門外那企圖通過縫隙尋找到她的婢女目光,對方輕笑,立即沖她行了北疆禮數:“小姐您好,北疆王有請您來參加北疆的宴會。”
橘琉見人看來,立馬側身避開謝挽寧看過來的視線。
“我?”謝挽寧驚訝的指著自己,有些疑惑:“我一外人,也能參加?”
婢女點頭:“您既是瑯皇子帶回之人,便是我們北疆的貴客,自然是能參加的。”
這一刻,謝挽寧才意識到瑯晝昨日的自戀并不假。
他在北疆的地位是真的高。
她這才來到北疆一日不到,一個外人不知身份的女子,竟連北疆的宴會都能參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