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懷里的花放在碑下,伸出手擦著碑上,那張含笑的臉。
一瞬間,童年里和他的點點滴滴,仿佛是洪水卸了閘,在腦中奔騰肆虐,情緒壓抑不住。
一眨眼,一滴淚從左眼流出,下一秒,右眼也滑落一滴更大的琉璃淚滴。
“老江啊,我來看你了!你是我們?nèi)齻€里年紀最小的,結(jié)果走得最早!”
袁老爺子率先開口,江映梨被袁硯舟摟著肩退后,站在綠蔭下,留給老爺子吐露心里話的空間。
臉頰被柔軟的指腹擦過,袁硯舟:“爺爺知道我們兩個完婚,也會欣慰的。”
“爹媽的墓呢?也在這嗎?”
江映梨擦干淚,點頭。
老爺子和兩夫妻埋在一個墓園里,當(dāng)時老爺子買得早,位置極好,而兩夫妻埋在墓園里的角落,連碑都極為簡陋。
當(dāng)時操辦葬禮的是江津國,他說幾個人在一個墓園,也好作伴。
那個時候,自己什么都不懂,所以并沒有反駁。
袁硯舟:“等這事結(jié)束,咱們就替爹媽遷墳。”
他看見老爺子附近還有幾個空墓,就算有人訂了,自己買個更好的和他們換,也是要讓三人的墳挨得近些。
江映梨沒糾正他的稱呼,拿出紙擦干凈照片上的水漬,輕輕嗯了一聲。
等了半個小時,他們才回江老爺子的墓前,袁老爺子已經(jīng)說完了,端著一杯酒一飲而盡。
碑前,也擺著一杯。
“映梨,你和他說說話吧,我和硯舟去看看你爸媽?!?/p>
“好。”
山間的風(fēng)忽然變得溫柔,帶著初夏特有的青草香氣,輕輕拂過江映梨的發(fā)梢。
她跪坐在墓碑前,指尖觸碰著冰冷的石碑,卻仿佛能感受到爺爺生前的溫度。
“爺爺……”她的聲音哽咽了一下,又很快穩(wěn)住,“我來看你了。”
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落,江映梨深吸一口氣,從包里取出一個小木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