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束拿來了戒尺,整整一排,從窄到寬,最寬的比林笑卻手掌還寬。
林笑卻合攏手心,垂眸不看。
蕭倦叫他把手伸出來。林笑卻偏不。
他早就過了被夫子打手板的年齡,就算是幼時(shí),夫子也沒有打過他。
太子都挨了兩手板,林笑卻一次都沒挨過。
沒道理小時(shí)不挨,長大了反而被打。
蕭倦制住他,強(qiáng)硬地將他手腕攥出來,叫他把手?jǐn)傞_。
林笑卻瞪著蕭倦,就不。
蕭倦明白,確實(shí)是嬌慣壞了。太多的寵溺,讓怯玉伮忘了當(dāng)初是怎么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在他面前跪下的。
蕭倦也不用戒尺了,直接將林笑卻翻身按倒,手掌直接打他屁股。
一下就紅腫了,林笑卻往外逃,又被蕭倦捉回來繼續(xù)打。
打了兩下,左右各一下,林笑卻不逃了,趴在地毯上說他錯了。
蕭倦問哪里錯了。
林笑卻本來是準(zhǔn)備求饒的,可蕭倦一定要辦冬日宴的事近期困擾著他,加之今日被懲罰,怒氣沖昏頭腦竟說出了真心話:“錯在沒當(dāng)好狗,沒讓陛下玩弄得愉快。”
蕭倦聽了,氣息不穩(wěn),眼神陰鷙得嚇人:“再說一遍。”
林笑卻破罐子破摔:“臣說錯什么了。臣說臣不娶妻不生子,不需要恩賜,陛下卻一定要辦冬日宴。臣能怎么辦。”
林笑卻笑:“干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,告訴所有人,我不舉,我是個(gè)廢人。誰嫁我,誰就一輩子守活寡。”
蕭倦將林笑卻翻過來,直視他的笑:“你再說一遍。”
他今天還就說了怎么地了:“臣不舉,臣天閹,臣廢物,臣無能。臣就是個(gè)短命鬼,陛下,您要寵誰不好,認(rèn)誰當(dāng)兒子不好,非要找上我,我太累了,不想陪陛下玩了。”
“累?”蕭倦氣笑了,讓所有人都滾出去。
張束趕緊撤了,其余人也驚慌地退下。
蕭倦道:“你不舉,好,朕給你治。朕親自給你治!”
往事重演,用力砸蕭倦也砸不疼他。煙花在白晝燦爛,林笑卻低泣出聲,徹底沒了力氣,暈眩著昏了過去。
蕭倦手都沒擦,xiong膛起伏著將怯玉伮抱了起來,怒喊道:“太醫(yī)!”
兵荒馬亂,太醫(yī)診斷過后,林笑卻仍昏迷著。
蕭倦凈了手,拿著長命鎖細(xì)細(xì)撫摩,明明可以長命百歲,偏要罵自己短命鬼,不罰他,怯玉伮只會越來越肆無忌憚,誰都能詛咒,給皇帝擺臉色還不夠,還要咒他自個(gè)兒早死早超生。
蕭倦不斷撫摸著“長命百歲”的字樣,到最后竟是要捏得變形,他勉強(qiáng)克制下來,將鎖鏈扣子解開,走到林笑卻床前,要給他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