淚滴在魏壑虎口,魏壑驀然將他抱在了懷中。怯玉瘦了,以前也瘦,但不像如今這般,周身縈繞著哀。
是他來遲了。
“怯玉……”我好想你。
我走過好多地方,看見好多的人,可沒有一個人如你,連半分相似也無。
怯玉,我好想你。
千里萬里路迢迢,終與君重逢。
林笑卻含淚道:“魏壑,能再見到你真好。”你還活著,真好。
物是人非,本以為此生難以再見,未想到……那些在晏宅的日子里,無聊的時候他總是跑到魏壑那里去,央著魏壑講故事。
魏壑走南闖北,知道許多許多,溫一壺酒,煮一壺茶,魏壑喝酒他飲茶,他總是喝著喝著就要偷喝魏壑的酒。
林笑卻喝一點就醉,魏壑不讓他多喝,漸漸也改為了喝茶。
林笑卻說他小氣,怎么酒水都不肯給了。
魏壑笑著遞過茶盞:“怯玉海量,千杯萬盞仍不醉,壑只好換成茶水。”
林笑卻笑著接過,打趣道:“那我要是茶水也千杯萬盞地喝,你是不是只給我喝白開水了。”
魏壑笑:“茶喝多了睡不著覺,白開水好。”
林笑卻本想說寡淡,但又怕白開水自慚形穢,只好閉嘴不言。
魏壑笑著又給林笑卻說起故事,林笑卻聽得津津有味。在那些無聊的時光,無人陪伴的時候,魏壑總愿意留一盞茶給他。
林笑卻回抱住魏壑。不過三年而已,怎么就像過了一生般,太長了。
大抵是太多的人壽命短暫,朝菌不知晦朔,蟪蛄不知春秋,他這個經歷了三載的人,也算是壽命悠長。
兩人還未來得及說更多,小兵送來了午膳和藥。
用完膳,林笑卻端起藥一飲而盡。
魏壑說他不怕苦了。
林笑卻搖頭道:“怕的。”只是不想任性了。
畢竟過去三年,初見的激動過后,林笑卻不免覺得生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