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似月?似月老師,您真的是似月老師?”娃娃臉捂住嘴巴,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滿是驚喜,“您跟上妝的樣子完全不一樣,本人好小只……對不起……我不是說您矮……是年輕……像個高中生……當然上妝也不老……”
娃娃臉語無倫次。
松似月卻一頭霧水:“你怎么知道我的?”
“我當然知道,我太知道了,咱們南湘沒有人不知道您。”娃娃臉低頭在抽屜里一陣翻找,半晌拿出一支筆和一張紙,“似月老師,能給我簽個名嗎?”
盡管莫名其妙,松似月還是點頭,龍飛鳳舞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
娃娃臉接過簽名,寶貝似的揣進懷里,依舊掩飾不住興奮。
松似月失笑:“請問,現在可以給我譚老師的名片了嗎?”
“什么名片?”娃娃臉甜美一笑。
松似月剛在心中感慨,現在的小丫頭,翻臉比翻書還快。
娃娃臉就拉開隔板走了出來:“我帶您直接去見他。”
松似月:“……”
松似月總算知道娃娃臉為什么對自己的名字是那種反應了。從進入電梯開始,幾乎所有的墻面上都掛著南湘這些年的劇目,其中一大半都是自己的劇照。
劇團總共只有三層樓。
譚坊的辦公室在最朝南的方向。
要穿過很長的環形走廊。
這里幾乎記錄了松似月之前的整個舞蹈生涯,嬰兒肥的孩童時代、亭亭玉立的少女時期,最后是成熟的巔峰時刻。
一路走過去,像穿過一條時間的回廊。
她不知道這些照片是譚坊什么時候掛上去的。
但每張照片背后,都是恩師對學生拳拳的愛惜。
愛之深責之切,她突然就明白了,兩年前自己說要離開舞臺時,譚坊為什么反應如此劇烈。
擱她自己身上,也舍不得這么優秀的學生離開舞臺。
“看看、看看,你這都找都什么?”
距離譚坊辦公室好幾米遠,就傳來驚天動地的咆哮。
“咱們南湘收簡歷不看條件的嗎?一個拿得出手的作品也沒有也好意思來面試首席,怎么我是要破產了嗎?給不起錢是不是?條件不好,條件不好可以去別的劇院挖啊!”
接著就是什么東西砸落地面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