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前臺小姐是個生面孔,二十上下的娃娃臉。
低頭刷著手機,松似月走過去,她頭也沒抬:“應聘下午三點,你來早了。”
松似月有些詫異:“團里要招人?”
南湘舞團選拔新人只會去各大高校。
面向社會公開招聘的一般都是文員和行政崗位,當然還有一個職位——舞團的男女首席。
“只招女首席。”
如果松似月沒有記錯,南湘如今的女首席是宋淺。
宋淺今年28歲,是一個舞蹈演員最好的年紀,正常情況,沒有理由辭職的:“團里發生什么事情了嗎?”
娃娃臉一下子警惕起來,目光像裝了雷達一樣上下掃視松似月:“你什么人?我告訴你,我們團運行一切正常,今天領導不在,我只是一個前臺,沒什么好說的。”
“你誤會了,我不是自媒體。”松似月說,“我找你們團長譚坊。”
“找我們團長?”娃娃臉繼續打量松似月,“有預約嗎?”
“沒有。”
“沒有預約?”娃娃臉的目光瞬間鄙夷起來,“小姑娘年紀輕輕可別想著走后門這些歪門邪道,我告訴你,我們團長有家有室,正直得很,你想應聘首席得拿出真本事,靠臉蛋兒是不行的。”
想累死嗎?
娃娃臉一本正經的樣子,讓松似月覺得好笑。
自己只是一個需要找口飯吃的離婚女人,哪里有資本靠美色吃飯。
況且譚坊是她的恩師,娃娃臉這么詆毀,實在不像話。
她沒再周旋,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:“麻煩你給譚老師打個電話,就說學生松似月找他。”
兩年前她從首席的位置辭職,譚坊堅決反對,一氣之下拉黑了她,她現在沒有對方的聯系方式。
松似月內心其實也沒有把握譚坊會不會見她。
倒不是非南湘舞團不可,只是松似月自虐般地想,人總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。
如果譚坊對她的態度冷漠,她內心還要好過一些。
“您叫什么名字?”娃娃臉皺了眉。
松似月以為她不肯幫忙,嘆了口氣:“我叫松似月,如果不方便的話能不能給我一張譚老師的名片……”
“松似月?似月老師,您真的是似月老師?”娃娃臉捂住嘴巴,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睛滿是驚喜,“您跟上妝的樣子完全不一樣,本人好小只……對不起……我不是說您矮……是年輕……像個高中生……當然上妝也不老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