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就是這樣的性格,不管什么時候,都儀表堂堂。
小鳳忍不住輕輕喚她:“大少爺,咱們回房嗎?”
顧之威這才收回目光,語氣平靜,無波無瀾:“你推我走走。”
“好,”小鳳欲言又止,過了半晌她又試探地開口,“大少爺,您別怪我多嘴,這次確實是扳倒二少爺的唯一機會,二少爺倒臺二少奶奶不就是您的囊中之物了嗎?”
“你懂什么?”顧之威輕笑一聲,目光變得悠遠又寧靜,“老二只有意氣風發的,順風順水,小月才有可能離開他。”
“我看未必,”小鳳撅起嘴,“貧賤夫妻百事哀,二少奶奶當初嫁給二少爺不就是因為二少爺有錢,替她擺平了家里的債務,又給她母親治病嗎?二少爺能做的,咱們也能做。”
顧之威沒有說話。
“大少爺,您別怪我多嘴,”小鳳膽子大了起來,“對于二少奶奶當年的情況,別說是玉樹臨風、年輕瀟灑的二少爺,就隨便是個誰,二少奶奶別無選擇,應該都會嫁的。”
說完她意猶未盡嘆了口氣:“真是可惜,大少爺兩年前要是早到一步……”
“別說了!”顧之威猝然打斷小鳳的話。
有風吹來,小鳳狠狠打了個寒戰。
主仆兩人緩緩前行。
夜色又深又靜,只有輪椅摩擦地面發出輕微的聲響。
過了好半天,顧之威突然開口:“你真那么認為?”
“什么?”小鳳一愣。
“之舟沒錢沒地位,小月就要離開他?”
“當然,”小鳳眼眸一亮,“就算二少奶奶有情有義,但她母親躺病床上不行啊,我看您也不用覺得老爺他們的方法下作,萬一成功了呢?他們求權求財,您求人,豈不是兩全其美?”
顧之威愣了愣:“我也是病急亂投醫,等不了了,就聽你的罷。”
松似月疲倦到了極點。
裹上顧之舟給的毛毯,不多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。
她睡著的時候一直不安慰,彎彎的眉毛擰幾乎擰成一條直線。
鼻尖很快氤氳起一層細汗。
顧之舟拿了紙巾要去擦,被顧管家制止了:“少爺,少奶奶昨晚發燒,這是沒出完的虛汗,發散了就好了。”
顧之舟點點頭,隨便拿了一份文件翻閱起來。
左不言就是這時候進來的,他神情嚴肅:“老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