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之舟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,但終是沒有開口。
這樣的松似月不僅讓他陌生,還讓他隱有點害怕。
顧之舟三十歲的人生里,從來沒有體會過的害怕,在這一刻達到了峰值。
常年上位者的敏銳又告訴他,此刻絕對不能跟松似月硬碰硬。
“我跟你一起進去。”顧之舟說。
松似月呼出一口熱氣,沒有拒絕,抬腿往病房的方向走去。
松似月剛推開門護工就起身迎了上來:“松小姐您來了,這位是?”
照顧植物人很辛苦。
不是所有人都做的長,上一個護工自己辭職了。
這個護工是半年前松似月找來的,她不認識顧之舟。
松似月依舊不想說顧之舟的身份,只含糊應(yīng)了聲:“我朋友,顧先生。”
“顧先生您好,”護工說禮貌地說道,“我去沏茶。”
“不用麻煩,”松似月說,“他看看就走。”
護工沒有堅持。
“你先回去吧,今晚我在這里守著。”
“好的。”護工拿了大衣,對松似月和顧之舟頷了頷,開門走了。
植物人不能進食,本來應(yīng)該憔悴。
但葉喜的狀態(tài)卻很好,高級營養(yǎng)液把她滋養(yǎng)得紅光滿面,安詳?shù)孟袷莿偹臉幼印?/p>
顧之舟和松似月都沒有說話。
空氣靜默無聲,只有機器運轉(zhuǎn)發(fā)出輕微的聲響。
顧之舟安靜地在床邊站了一會兒。
松似月坐在床邊給葉喜按摩胳膊,留給顧之舟一個倔強拒絕的背影。
不知過了多久,顧之舟微微嘆了口氣:“那你早點休息,別太累,我先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松似月沒有回頭。
“那……”顧之舟腳步頓了頓,“你明天幾點下班?”
“明晚沒有排練,五點左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