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都要離婚了,還這樣不分場合地癡纏折磨她。
他是自己的恩人沒有錯。
但自己也對他傾注了全部的心思和愛意。
說自己厭倦了,要離婚的是他,拈酸吃醋找不痛快的也是他。
既然都走到這一步,為什么不能痛快地結束?
委屈積累到一定程度,便如同洪水猛獸般要將人吞沒。
松似月xiong腔里的怒火越燒越旺,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,撕咬一刻不停,且越來越猛烈。
顧之舟鮮血淋漓也沒有松開她,直到腳步聲逐漸遠去。
禁錮自己的雙臂驟然松開,松似月早已淚流滿面。
她不肯讓顧之舟看她的臉,臉頰深深陷進胳膊肘,整個人像風中的落葉一樣,順著墻壁一點點滑落下去。
她愛得太卑微。連哭泣都是無聲的。
顧之舟抬起手臂,條件反射一樣想把她攙扶起來。
然而手剛伸到一半,松似月就嗚咽地開了口:“饒了我吧,之舟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饒了我,不要再給我無謂的希望。
不要再讓我誤以為你還愛我。
顧之舟愣住了,喉嚨干澀,口腔疼得如同火燒。
松似月上一次在自己面前這樣脆弱無助,還是葉喜重傷的時候。
顧之威結婚,對她的打擊這么大嗎?
半個小時之前,他還想跟她說不離婚了,還想跟她生孩子,地久天長地過下去。
兩人一站一蹲,心里都是一片冰涼。
正在這時候,松似月懷里的手機響了起來,護工態度恭敬:“松小姐,您要過來嗎?”
松似月抹了一把眼淚,緩緩吐出一口氣,站了起來:“我已經到了,馬上進來。”
“好的。”
掛上電話,松似月整個人也清醒了一些。
磅礴的怒意淡去,隨之而來的平靜,給她溫婉的氣質平添了冷意。
顧之舟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,但終是沒有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