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個月甚至每周都過去看她。
等過幾年集團的事情解決了,再跟她請罪。
顧之舟安慰自己。
她是那么的溫柔善良,對他又是那么的言聽計從,只要他夠謹慎,夠周密,松似月就永遠不會發現這個秘密。
理智催促他快點挑開蓋頭,只要結束這該死的儀式,他就可以立刻登上飛機,在國外跟松似月重逢。
可情感卻讓他無能為力。
他無法接受即將看到的新娘不是松似月。
理智跟情感相互糾纏折磨,把他的心又拉扯出好幾個豁口。
顧之舟倒吸一口涼氣,絕望地想,心痛的感覺應該就是這樣了吧?
正在這時候,一個女傭人小跑著過來催促:“嬤嬤這邊還沒好嗎?敬茶的時辰到了?!?/p>
顧之舟頓時如遭大赦,扔下秤桿拔腿就往外走。
“二少爺,沒挑蓋頭不吉……”老嬤嬤一把捂住了她的嘴。
不等老嬤嬤動手,秦倩兮自己一把扯下蓋頭,姣好的面容沒有絲毫不悅,她甚至微笑著提醒一旁的熹婆和老嬤嬤:“今兒這蓋頭是二少爺親自挑開的!”
“是,那是自然。”熹婆立刻說道。
“賞!”秦倩兮朝身后的貼身傭人揮手。
“多謝姨娘……”熹婆眉開眼笑接過傭人的賞賜。
松似月端坐在上位,面上看不出什么,心里有點惴惴不安。
她不停用余光去看院子里的鐘墻,上面的時間指過正中,管家才中氣十足喊道:“二少爺到!”
顧之舟今天穿了一件中式長衫,漆黑的禮帽上插著一個大紅的羽毛。
松似月忍俊不禁,總覺得這衣服不對勁,卻又想不起哪里不對勁。
他身材極高,又極挺拔。
匆匆走過來的模樣竟然比電視里任何一個男主角都要好看。
短短兩天不見,他似乎瘦了,也黑了。
他目不斜視,沒有注意到松似月,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臉色難看得很,眉眼間戾氣橫生,讓人不敢逼視。
熹婆牽著大紅的喜綢,邁著小碎步氣喘吁吁跑過來,把那扎著大花的紅綢一個勁往顧之舟懷里塞:“二少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