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來路,也看不清歸途。
直到聽筒里傳來顧之舟沉穩的聲線:“什么事?”
松似月如夢初醒,她猛地奪過手機,急切中按下了免提。
在薩瓦目瞪口呆中對著聽筒說道:“是我。”
“似月,”顧之舟平穩的聲線立刻揚起弧度,語氣中滿是驚喜和難以置信,“怎么了?今天上班愉快嗎?”
“還行。”窗外的雨越下越大。
馬路兩側低洼的地方都積了水,秦倩兮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,睜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這邊。
兩人隔著薩瓦遙遙對視。
薩瓦看向秦倩兮的目光何止厭惡,簡直稱得上不共戴天。
“這么晚了,怎么還沒有回去?”顧之舟聽到雨聲有點不放心。
松似月靜靜看著秦倩兮:“我在路上了,天黑雨大,你路上小心。”
“好好。”顧之舟連連答應,“我簽完合同馬上就回來,你要是餓了就讓廚師先弄點吃的給你,不用等我,別餓壞肚子里的孩子。”
“好。”松似月答應。
松似月的車開出去老遠,秦倩兮才虛弱的伸手攔車。
盡管那雨聲很大,可秦倩兮還是聽到聽筒里顧之舟的聲音。
他們有孩子了。
離婚協議
掛斷松似月的電話,冗長的會議顧之舟聽得越發心不在焉,但心情卻好得出奇。
期間,一個項目經理一臉惶恐站起來遞請罪書。
他手底下一個工地出錯,死了兩個工人。
這要在以往,顧之舟一定會大發雷霆。即使不讓項目經理卷鋪蓋走人,也會狠脫一層皮。
然而,顧之舟聽完,一句廢話沒有:“該賠錢賠錢,給接受有關部門的處罰就接受處罰,又不是你殺的,你篩糠一樣抖什么?”
那項目經理簡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。
從會議室出來,就連滾帶爬去給祖墳上香。
他逃過此劫肯定是祖墳冒青煙,不對,應該是祖墳著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