松似月沒有掙扎
顧之舟靜靜地吸著煙,沒有說話。
左不言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,一時也不敢勸,過了很久顧之舟雕塑般的身體忽然晃了一晃。
只見一輛白色的suv上下來了一個妝容精致,衣著華麗的女人。
左不言做秘書這些年,早練就了過目不忘的本領。
沒想到顧之舟也一眼認出了楊思文,他微微蹙眉:“這么晚了,這女人上去做什么?”
楊思文手里提著大包小包,司機打開后備箱,和助理兩人源源不斷往外搬東西。但看這要把超市搬過來的架勢,可不就是婆婆看兒媳婦的樣兒嗎?
顧之舟臉色越來越沉,簡直像是能滴出水來。
樓管小姐非常的認真負責,任憑楊思文的三寸不爛之舌怎么說,她就是一個勁搖頭。
楊思文最后實在沒有辦法,只好使出殺手锏,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艷艷的厚紅包。
樓管小姐立刻像被燙了一樣的躲開,臉上的神情更加為難了。
楊思文沒有辦法,還是撥通了松似月的電話。
松似月下來得很快,應該準備睡了,剛洗過的頭發帶著點潮意,居家服外面隨意罩著一件大衣。
奶白色的帽子和圍脖把她整個人裹成一個小粽子。
她伸手去接楊思文手中的購物袋,請楊思文上樓。
楊思文朝物管小姐得意地勾了勾唇角,跟在松似月伸手屁顛屁顛進了電梯。
左不言生怕顧之舟剛壓下去的火氣又躥上來,慌忙勸道:“老板,夫人心智堅定,不會輕易給這些糖衣炮彈折服的。”
沒想到顧之舟的臉色卻比剛才好了很多:“這個楊思文,讀書不多,沒什么心眼,當年全靠一張臉蛋把譚坊收入囊中,這樣的人心xiong自然寬闊不到哪里去,你說這樣一個人幫別人養孫子的事情她能樂意?”
左不言目光頓時一凝:“老板,您的意思是?”
“我的意思是,楊思文未必知道似月懷了孩子,她樂顛顛跑過來看望,可能只是單純看望,你沒見司機搬的袋子上寫著燕窩和藏紅花嗎?”
“老板,真乃火眼金睛吶!”左不言狠狠給顧之舟豎了一個大拇指,“那您說少奶奶會留譚夫人過夜嗎?”
顧之舟搖頭:“似月是個很有邊界感的人,這么多年你見過她跟除了我的別人過夜了?”
“那倒是沒有。”左不言點頭。
顧之舟果然沒說錯,司機和助理送完東西下樓后不一會兒,楊思文也下來了。
松似月還是穿著之前的那身衣服,周到又禮貌地把楊思文送上車。
目送汽車離開她才轉身。
本來已經邁出腳步好一會兒了,她突然轉身。
顧之舟來不及收回目光,兩人隔著噴泉和花壇,四目相對,恍若隔世。
松似月愣愣站在原地,噴泉反射的光折射在她身上,把她的氣質渲染得越發冷清。
顧之舟手上還夾著香煙,明知道距離太遠,她根本吸不到二手煙,他的手還是狠狠抖了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