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(wèi)衣眉間隱隱夾雜著疲倦之色,他一夜未眠,也與人廝殺了一夜,累極了。
這宮人若是不知好歹,敢碰了這些海棠花,就是剁了她的手也不為過。
回到女醫(yī)館,恰巧許含笑拎著一個食盒回來,放在桌子上打開,拿出了四碟不一樣的點心,分別是金絲黨梅,芙蓉軟香糕,豆沙小花糕,酥酪奶豆卷。
繁縷欲言又止,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方才的事情,徒惹師父擔心罷了,更何況那人不知道自己的名字,何必與自己這小小宮女為難。
許含笑拿了酥酪奶豆卷兩人一人一塊,對繁縷笑道:“這是貴人賜的幾道糕點,你去叫紫蘇她們來,一起分了吃吧。”
“嗯,我這就去。”
繁縷嘴里含含糊糊的,這糕點奶香濃郁,真是好吃極了。
“唔,真好吃。”梔子最大的優(yōu)點,就是從不吝嗇自己的贊美,桔梗也跟著點頭,四個人,一人一本書,埋頭苦吃。
因為梔子的年齡比她們大,比較急,所以吳醫(yī)女急於求成,桔梗年齡最小,反而不著急,她拈著一塊豆沙糕,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著。
許含笑去了一趟值房,從外面回來,過來問她:“書背的怎麼樣了?”
“徒兒已經背完了。”
許含笑應了一聲,“如此,我便考考你,看你學的如何了。”
“是,師父。”
“我且問你,當歸藥性?”
繁縷有些緊張,手負在背後,使勁攥了攥手里的書緩解了一下,背誦如流道:“當歸,氣味甘,shi,無毒,根可入藥。
歸肝、心、脾經,補血活血,主血虛諸證……”
“白芍主治什麼?”
繁縷頓了一下,接著道:“呃,白芍主治應是平肝止痛,養(yǎng)血調經,斂陰止汗。用於頭痛眩暈,脅痛,腹痛,四肢攣痛……”
因為背書,她很快就忘了今日在西廠外的事情。
衛(wèi)衣回到西廠,無暇心想方才的事情,寧潤接過師父脫下的斗篷,發(fā)現上面似染了血色,想著偷偷的讓人送去浣衣局,洗干凈再送回來。
他嗬然冷凝道:“盧國公那個老東西,真以為本座怕了他了。”
寧潤此時也猜到了一二,盧國公是太後盧氏的母族,往上捋也曾有從龍之功,故而當年的太子蒙選了盧氏女,可誰想盧家根本就是狼子野心。
當年太子蒙不幸患病去世後,膝下只有一子,尚且年幼無知,太宗皇帝去世前留有遺旨,冊立三子為帝。
可皇三子尚在北疆,待趕回朝廷之時,大局已定,盧國公協(xié)同盧太後等人假造遺旨,蒙之子已經登基稱帝,盧國公協(xié)理朝政。
為怕皇三子反,故而又言,太宗遺旨敕封皇三子為攝政王,輔弼朝政,執(zhí)掌大權。
衛(wèi)衣也是知道這件事的,并且他也在查尋真正的遺旨的下落。
盧國公知曉此事,心虛不已,故而假裝討好,卻派人暗地刺殺他。
“督主。”
衛(wèi)衣冷笑一聲,吩咐道:“去把陸午給我叫來。”
陸午來的很快,他估摸著今日督主大人心情不虞,肯定是要喚他前來的,一早就在外面候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