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意慢悠悠的過來開了門,
又不耐煩的問干什麼,
繁縷今天嚇得不清,
心里也憋著火氣。
一聽這些人陰陽怪氣的話,
更是火氣蹭蹭往上漲,“哐當”一聲重重的推開了門,直接進去將手里藥方“砰”的一下拍在柜上,
臉色鐵青,當即指著他們的鼻子,劈頭蓋臉的一頓喝罵道:
“我告訴你們這群蠢貨,
這是路太醫給西廠的人開的藥方,
再敢耽擱時辰,想死就趁早滾蛋,
別臟女醫館的地方。”
那些人哪里見過繁縷這副嚴詞厲色的模樣,
又聽說是西廠中人的藥,
頓時不敢多言,
抓藥的動作比以往神速了十倍,
看得繁縷是目瞪口呆,
生怕抓的晚了,就會被弄死一樣。
真是一群欺軟怕硬的蠢人。
藥房的人恭恭敬敬的把包好的藥遞給她,繁縷冷哼一聲,
把藥抱在懷里,
開了門想也不想就往外沖。
藥房的人在後面看著繁縷很快就消失了,才道:“看來,真的是西廠的人。”余下的人面面相覷,不僅得罪了醫徒,還得罪了西廠。
繁縷懷里抱著藥往回跑,突然前面出現一個撐著傘,打著燈籠的人,繁縷疾步過去,問道:“師父,您怎麼來了?”
許醫女看她落湯雞一樣,把她懷里的藥都拿了過去,說:“怎麼身上都shi了,你把藥給我去煎藥,你先回去換一身衣裳再來。”
“是,師父。”
繁縷終於回到了清秋院,回到自己的房間里,她渾身上下都shi漉漉的,頭發散落,鬢發掉了下來shi答答的黏在臉上。
拿著干暖的巾帕擦干凈了身上的水,shi乎乎的臉也終於干凈舒服了,從衣柜里翻出一身翠袖白裙,這是師父親手給自己做的,絞干頭發後換上了,頭發也只潦草的梳攏到後面,垂至腰間。
拿傘關上門又噔噔跑了下去,狂風驟雨,繁縷暗道一聲,這老天爺不知是發了什麼瘋。廊外驟雨瘋狂的抽打在地上,濺起雨珠無數,仿佛沸騰了一般。
雨水順著屋檐傾瀉下來,天邊看不出一絲光色,仿佛整個天地都將要被雨水淹沒,繁縷咬了咬牙,提起裙裾快步沖入了雨幕中,盡量順著廊檐往外院跑去。
“路太醫,藥煎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