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衛衣,咱們走著瞧,看誰的手腕硬。”祿公公恨色頗深道。
衛衣含笑道:“祿公公,您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。”
其實有一點很奇怪,祿公公無緣無故非得要招惹衛衣做什麼,惹毛了衛衣,這分明於他無半點好處。
除非,衛衣有何地方威脅到了他。
那麼,這般想,一切就有跡可循了。
祿公公唯一能和他爭的地方,就是在陛下面前的地位顏面而已,可衛衣執掌西廠職權,現在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外面走動。
只有祿公公和寧潤二人在陛下身邊貼身侍奉,可寧潤也一向是陛下的玩伴,而不是管事。
衛衣百思不得其解,祿公公平白無故怎麼想起對付他來了呢,這個老家夥雖然貪婪無厭,但還是有自知之明的,這般與他硬碰硬的杠上,可不太妙。
和繁縷的事情,衛衣不想搞的興師動眾,不過都是借機送禮攀關系罷了,私下里更多的就是流言蜚語,他可不是隱忍不發的人。
御書房內
祿公公正笑嘻嘻地說:“陛下有所不知,民間成婚比之宮中冊立嬪妃,別有一番風趣。”
“哦,這怎麼說?”
皇宮是天底下最雄偉富貴的地方,左淩軒卻始終沒有走出過這里,他正是對什麼都好奇的時候。
很快,祿公公就手舞足蹈的,熱烈的向面前的皇帝陛下,介紹起來民間如何舉辦婚事,如何的熱鬧:
“民間若是成婚,新娘子要被哥哥背進轎子,然後開始放鞭炮,漫天紅紙,新郎官要撒糖撒錢給路人,路人可以故意截路要討喜錢,這去新娘家的路,和回新郎家的路不能走同一條。
等到了新郎家,新娘子要和新郎牽著紅綢帶,邁火盆,過馬鞍,寓意紅紅火火,平平安安,吉時一到,拜天地。
入了洞房用秤桿揭紅蓋頭,說的是稱心如意。後面還可以鬧洞房。”祿公公故意說的十分熱鬧,勾著左淩軒的玩心大起。
最後,他帶著一絲惡意,蠱惑道:“哎,對了,這不是巧了嗎,衛督主不是正好有了個對食嗎,陛下想看的話,不用出宮,可是近在眼前。”
“竟然這麼有趣熱鬧,寡人還沒有看過,不過,衛卿似乎沒有辦喜事的意思。”
左淩軒有些心動,可他又有些懼衛衣的,垂下眼,唉聲嘆氣道。
他知道,衛衣這個人表面上對他恭恭敬敬,實則對他沒有一絲臣服之心。
祿公公新換上一杯茶水給陛下,笑嗬嗬道:“衛大人這是不好意思,陛下是金口玉言,您一下口諭不就行了嗎。
再說了,辦喜事是好事,討個好彩頭,衛大人怎麼可能不愿意?”
小皇帝一聽十分有道理,撂下手中的朱毫筆,興致勃勃道:“快快去叫衛衣來,寡人有事找他。”
出了御書房,祿公公吩咐了人去教衛衣前來,轉頭紮進了茶水房,一個面色微黃的小太監弓著腰走了進來,給祿公公端了茶水,自己過去給他捶背揉肩,一邊不解問道:
“干爹,為何您要一直針對衛督主,這樣豈不是對您不利,您以前不是說,對這個人,能繞著走絕不招惹的嗎?”
而此時,槅扇後的寧潤才準備離開,就聽見這麼一句問話,抿了抿唇,眸光微閃,重新縮回了角落里聽著。
祿公公提起衛衣就不痛快,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,由人伺候著,冷哼道:
“你懂個鬼,對,揉揉這里,小子,干爹告訴你,此一時彼一時,以前是因為我與他平分秋色,陛下的心不偏不倚,我才放任他整日里胡說八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