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自然?!鼻迤窖诖揭恍ΓH有幾分與有榮焉,桐嬪在里面自然也聽到了她們的交談,輕聲笑道:“清平,你這丫頭,真是大言不慚?!?/p>
“娘娘,白醫女說了娘娘的畫好,奴婢總不能說不是吧?!?/p>
繁縷看這主仆關系融洽,暗想,清平應是桐嬪從宮外帶進來的貼身丫鬟,大臣之女身邊的丫鬟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,所以關系都會很好。
試探
桐嬪讓人將她送回女醫館,內廷與女醫館隔得很遠,若是走路的話要走上很久,清平出來送她,很詳細的問了一些關於苦夏要注意的事情,繁縷一一耐心的答了。
“清平姐姐對娘娘可真是照顧細心啊。”繁縷說完需要注意的吃食,無意感嘆了一句。
清平很落落大方的一笑,道:“這都是我們這些奴婢應該做的,從前在府中就這樣習慣了。誰讓我們不像別人宮里一樣,有個醫女當隨時伺候著,自然只能做奴婢的辛苦一些了。”說完,又故作羨慕的一嘆。
繁縷心下一明,清平口中的醫女,除了桔梗斷不會是別人了,便急忙問道:“姐姐可知,現在那位醫女如何了?”打聽一下,總歸是沒有壞處的。
“還能如何,這深宮之中身邊能有醫女侍奉,自然是極為好的事情了,聽說如今比那位身邊的大宮女還要得寵,逢人便炫耀如何聰明伶俐,又嘴甜手快?!鼻迤骄锪肃僮?,似對那失寵的宮女有點兔死狐悲了,她們兩宮之間爭斗不休,盡心盡力這麼久,突然就因為一個外來者被自家主子拋棄了,可不是很難過。
繁縷聽著,目光卻有些怪異起來,清平口中的人,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桔梗嗎,似乎不太像呀,短短半月之間,怎麼可能一個人會性情大變至此。
若不是突然變成這樣的,難道,從前她看到的那個桔梗,都是假的嗎,那可太令人毛骨悚然了。
說著,清平又微微擰眉,疑惑不解道:“我很搞不懂那醫女是怎麼想的,明明前途一片光明,自己干什麼非得要往火坑里跳?!彼齻冞@些宮女一心一意的想要主子恩典出宮,而那明明可以出去的人,卻什麼都不管的往里鉆。
若說是為了榮華富貴,有誰信呢,就是有了再多的銀錢,這皇宮都出不去,整日的勾心斗角,那麼多富貴不知道會便宜給誰呢。
至於皇帝陛下的青眼,連她們這些特意挑出來陪嫁,容貌姣好大宮女都不敢肖想的,更別提一個外廷女醫館出身的了,莊嬪那里誰都看得出來,不是一條好路子。
繁縷點點頭,心中略帶苦笑的附和道:“是呀,我也不明白?!苯酃槭颤N一意孤行的,商量都不和她們商量一下,就投靠了莊嬪娘娘。
“哎,繁縷,你們都是女醫館的,你知道怎麼回事嗎?”清平拽著她的袖子,一臉的探究與好奇,像個小孩子一樣。
關鍵就是她自己也想知道是什麼原因呢,繁縷搖搖頭,笑道:“我也不知道呀,一點征兆都沒,日後清平姐姐若是知道了,別忘了告訴我一聲?!?/p>
清平一臉失望,唔唔的點頭應下,繁縷一看時辰不早了,就同清平轉身告辭,上馬車離開了翠羽宮。
清平回到殿中後,面對桐嬪娘娘一改在繁縷跟前的嬉笑之色,極為正色道:“娘娘,奴婢都已經按照您吩咐的說了,可那位白醫女似乎并沒有什麼反應?!?/p>
“這麼看來,就是和莊嬪那里那個不一樣了?!?/p>
“是?!?/p>
“既然不一樣,也不用強求了?!蓖鍞[了擺手,身後的侍女便迎著冰塊,換了個方向沖桐嬪輕輕的扇,涼爽的風夾雜著灑在冰塊里的花香盈盈。
繁縷午飯留在女醫館和紫蘇、梔子一起用的,順便回去看看青黛和紫蘇新收的徒弟,這樣湊了一桌,人也不顯少,林醫女出來同她打了個招呼,同樣說了不少寬慰她的話,也沒提桔梗如何,就回去了。
“繁縷,怎麼了?”繁縷有點出神的看著林醫女的背影。
繁縷轉過頭來,搖搖頭道:“沒什麼,就是幾天不見,林醫女似乎憔悴了不少。”
梔子捧著腮,癟嘴道:“能不憔悴嗎,林醫女就桔梗這麼一個徒弟,雖然不是為了傳承衣缽,但也是手把手教出來的,師徒相伴這麼久,桔梗說離開就離開了,就臨走前和林醫女門外磕了三個頭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