繁縷也跟著問道:“那女子可知是什麼情形?”
“聞?wù)f從前也是個溫順的大家閨秀,可自從一場大病後,忽然性情大變,常常做出一些令人不解的舉動,咳,這些都是聽沈兄說的。”
“咳,不會是什麼臟東西附身了罷。”紫蘇蹙眉猜測道,不是這樣,還能是怎樣。
“這個,誰說得準(zhǔn)呢。”
繁縷倒是聽得津津有味,她在宮里這些年,來來去去都是險惡的心機(jī)算計,這民間的奇聞異事,倒是很有趣。
紫蘇的相公說:“一個姑娘家,出來這麼久了,也不想想還……唉,算了,沈兄現(xiàn)下正與秦家接洽,可出不得意外,我得幫幫他,要不然咱們家的生意都要黃。”
“怎麼幫?”紫蘇一驚,抬眼說:“你可不要用什麼歪門邪道的法子,這可是天子腳下。”
“你放心好了,可別嚇到了咱們的孩兒,”相公見她一驚一乍的,忍不住也跟著心驚肉跳,安撫著自家娘子,說:“說到底也只是一個女子,家人又不在這里,首先不能讓她與沈兄再見面了,免得被日後女子家人誣賴,待沈兄成親後,一切就好辦了。”
“也好,唯有如此了,”紫蘇也沒什麼好法子,轉(zhuǎn)頭對繁縷感嘆道:“你說,長安那麼大,這還能相遇,真的不是孽緣嗎?”
“真是說不準(zhǔn)呢。”繁縷點頭,就在這里聽著他們閑話家常。
紫蘇又問道:“不是說沈公子已有了心儀的女子嗎?”
“就是這樣啊,也是南地人家的小姐,聽說身份還不一般,背後有貴人撐腰……”
這時,山竹進(jìn)來低聲催促道:“夫人,該回去了。”
衛(wèi)衣雖然允她來,但只答應(yīng)出來不能超過兩個時辰,繁縷只得起身告辭,她在這里聽了這一樁事,倒也很是有意思。
只見到紫蘇夫妻二人感情和睦,便放下心來,離開的時候,紫蘇拉著她的手依依不舍。
紫蘇悵然道:“你我這一分別,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面。”
“有緣一定會再見的,紫蘇姐姐放心,我若再有機(jī)會回來,一定來看你。”
繁縷自己都說不準(zhǔn),離開了這里,這輩子還會再回來嗎。
馬車才駛出紫蘇家所在的街巷,便被人群堵在了街口,山竹不得不停下了馬車,接著,不斷地有百姓從遠(yuǎn)處涌來。
山竹有些好奇,問道:“這是怎麼了?”
路邊看熱鬧的人隨口回答:“是林府的大公子娶親。”
繁縷自然也聽見外面的聲響,湊近了車門,問道:“怎麼了,山竹?”
“噢,好像是御林軍的林大人娶親了,前兩天還給督主下了喜帖,不過督主只讓人送了賀禮,沒有親自去,噢,原來就是今天娶親啊。”
山竹對林懷與自家督主之間的恩怨一無所知,聽見夫人問,想也不想的一股腦回答了出來。
林懷意外得到了陛下的賞識,不但沒有殺了他,反而將他放在了御林軍,做了副將。
繁縷挑起車簾,便看見迎親的隊伍吹吹打打的過去,一身紅衣的新郎官騎在馬上,打馬過街,風(fēng)流倜儻,身後轎夫抬著喜轎,喜婆大把的撒著喜錢,引得許多人大聲喝彩哄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