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呸呸呸,你這狗頭軍師!你瞎咧咧什么呢!”
莊老長聽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,啐聲道:“咱這沙壘道,行的正走得正,也就風(fēng)沙縣城里那群搜刮民脂扒著老百姓吸血的豪蟲豸罵咱山匪。其他人誰不說我們一聲好,哪有你說的這種妖風(fēng)邪說?!?/p>
“真的沒有?”寧朝今半信半疑,這修羅難度的恐怖副本,總感覺有點貨不對板啊……
“沒有沒有,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?!鼻f老長擺了擺手。
“行吧?!?/p>
寧朝今見其他人神色都挺正常的,他心底松了口氣,尋思著等到晚上就知道有沒有問題了。他喝下一大口稀粥,剛嚼一下就被沙子崩了牙,表情瞬間扭曲。
[哈哈哈哈哈哈笑死,沒想到解說中了頭彩。]
[看看季神跟我老婆,一個挑干凈了,一個留著底沒喝,解說還是太年輕了啊。]
[這個時代的人生活好艱苦啊,無法想象從米飯里吃出沙子的體驗。那碗魚我聞著有些臭了,他們吃得還津津有味,唉……]
[可惡,為什么不是基建直播!這樣的話我就可以看主播帶領(lǐng)全沙壘道的鄉(xiāng)親們過上好日子了!]
[?。?!可惡!想看!]
直播間的彈幕話題瞬間歪了,趙如眉放下留了點粥底的碗,溫聲說:“我吃飽了,你們吃完早些休息,晚上不要再出門了?!?/p>
院子里的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答應(yīng)。
“我……”
寧朝今看向走近自己的苗條女人,她皮膚粗糙蠟黃,卻擋不住那身清冽從容的氣質(zhì),步伐走動間更是輕巧端方,他話還未說完,就聽到女人開口:“你腿腳不方便,住自己屋里吧?!?/p>
“……好?!睂幊竦吐鋺?yīng)下,他這具身體的腿具莊老長說落下病根很久了。連他偶像的治療技能都沒能派上用場,還白白浪費了一次cd。
把寧朝今送回屋子后,院子里的其他人也散得差不多了。
晚霞散去后,天黑得很快。從可以看見輪廓到視野里一片漆黑,只過去了五六分鐘,漆黑的天空連一顆星星都沒有,更別提月亮。
“進屋吧?!?/p>
趙如眉發(fā)現(xiàn)這黑暗與之前副本里的完全不同,連她的夜視都被削弱了。她根據(jù)記憶里的地形,走進烏漆嘛黑的屋內(nèi)撕了兩張a4紙集,激活符跡將紙張拋入屋子中間。
空白紙張無火自燃,橘色光芒瞬間照亮了整間屋子。
季淮安挑了下眉,注意力落在泥土地面上。一道門檻,如同兩個世界。門檻外的黑暗就像液體,攀過高高的門檻,緩慢有序地蠶食著屋內(nèi)的光亮。
從蠶食進度來看,侵吞掉屋內(nèi)光亮大約只需半個小時。
季淮安踏入屋子環(huán)顧一圈,在角落里找到一盞缺油少芯的燈。他把這盞銅燈擺在桌上,提著茶壺水到進去,又撕了點碎布,折騰將近五分鐘終于點燃了一盞豆大的燈。
此時黑暗已經(jīng)蠶食了屋內(nèi)五分之一的光亮。
面對這種怪異現(xiàn)象,不論是季淮安還是趙如眉,兩人別說緊張忐忑,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過。
季淮安端著這盞銅燈來到門口,看起來只有豆大點的火苗,照亮了直徑兩米的范圍。這火苗小歸小,論續(xù)航比一張空白a4紙的能量還是要強不少。
趙如眉一共撕了十張a4紙,一張分成四小塊,以便用于靈活作戰(zhàn)。